安得娜的伏擊時機與地點,都無可挑剔,近乎於完美。
這其中既有陰謀,也有陽謀。
其實縱觀斯拉夫人的用兵,除了硬碰硬基本就是乏善可陳,不計傷亡代價,即便無法擊敗你,也要嚇你一大跳。好戰,但並不善戰,全靠一百塊錢一個、脖子右擰的動員兵無腦填線……
但是這個來自於白俄的安得娜顯然是一個異類。
大女人不僅熊大有腦,而且可能是因為有兩個大柚子提供營養支持的緣故,她的腦袋瓜子還真挺好使。
一招調虎離山的計策,就把吉長鎮守使裴堯田吃得死死的,不出意外的話,估計就是毛乾鳥淨的結局。
然後裴堯田可能會被這個大女人生擒活拿,儘情的蹂躪、壓榨、玩弄他,屬實是淒慘極了……
安德娜的白俄雇傭軍騎兵在急速的奔跑當中,已經完成了兩次陣型轉換,雖然在排子槍的齊射之下,確實有人驚叫著墜落馬下,或者是馬匹被擊中,馬上的騎士摔得七葷八素。
但是,這無關大局。
鎮守軍已經瀕臨崩潰,裴堯田是個好同誌,但不是個好長官,此時已經要按下逃跑按鍵,把部下賣個乾淨了。
如果有人居高臨下俯瞰全局,就能夠發現,臨時集結的二百多個步軍就如同驚濤駭浪之下的一頁舢板,即將被馬蹄所淹沒。
就在此時,忽聽西北方向傳來一陣“滴滴滴答滴滴答答滴”的小號聲。
緊接著就是斜刺裡衝出兩支馬隊,以二龍出水的陣型,直接撲奔正在快速推進的白俄雇傭軍兵。
馬上的騎士清一色的三色迷彩製服,人數不算太多,但也不少,差不多能有五六百號。
一看陣型就能知道,這兩支馬隊整體素質雖不至於低下,但也隻能說是馬馬虎虎,與正規騎兵頗有一些距離。
但是勝在精神麵貌可嘉,鬥誌昂揚。麵對人數與自身相比隻多不少的白俄雇傭兵,發起的衝鋒不可謂不果決。
當然了,這也肯定是與兩支馬隊帶頭的長官一馬當先有關係。火車跑的快,全靠車頭帶。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就是這個道理。
這兩支馬隊的騎兵,用馬刀的確實很少,因為這玩意不是誰都能用明白的,需要係統化的訓練。如果不會用,不但砍不到人,甚至會把自己閃出個好歹。
但是,這些騎兵雖然不會用馬刀,但是騎射的本領卻是相當出挑,在馬隊行進的過程中,有單手持槍架在馬頭上摟火的,有雙手據槍上肩射擊的,甚至還有鐙裡藏身從馬肚子底下出槍的。
反正是啥姿勢都有,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但是準頭卻是相當感人。
一番操作猛如虎,再看戰績二百五……
簡直是可以與三哥閱兵有的一拚,與其說是戰鬥,倒不如說是雜耍。
就這麼個打法,等衝到近前,短兵相接,很大可能就是來怒送人頭的。
但是即便如此,左翼的馬隊依舊是義無反顧的對白俄雇傭軍整齊的騎兵隊形發起衝擊,帶頭的是一個五短身材的漢子,長了一雙三角眼,看著不大,卻發出滲人的精光,一瞅就是能打能殺的悍將。
這人正是張宗昌的鐵杆兄弟——褚玉璞。
話說褚玉璞也真是個勁兒,對張宗昌那是沒的說。張宗昌賣豆腐,他得給拉磨;張宗昌玩野釣,他得給打窩;張宗昌入洞房,他得給推車……
今天,他又接了一個好活:為了給危在旦夕的吉長鎮守軍解套,他需要率領主力,對兵強馬壯、戰鬥力爆表的白俄雇傭軍發起亡命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