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館穹頂燈如星輝,觀眾的歡呼炸出山呼海嘯。
華夏隊選手十人,霓轟隊選手十人,兩隊人從選手通道並排走出,準備進行冠亞軍的爭奪。
雙方走到各自的選手區外圍,然後麵對麵站定。
例行敬禮時,於成伸手和柳生劍相握。
雙方都沒使勁,在賽場外互相較勁是小孩子的做法,在這種大型比賽上根本上不得台麵。
隻是讓於成驚訝的是,柳生劍的目光禮貌的朝自己點了一下頭,然後便看向了董峰的方向。
鏡頭特寫下,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剛剛打磨之後的刀鋒。
“董鋒,賽前道場中那次會麵,我父親是否私下與你說過什麼和我有關的話?”
柳生劍的聲音平靜,卻讓霓轟和華夏兩隊人的目光,不由集中到他和董峰的臉上。
董鋒略感意外,但隻頓了一下,便坦然迎上那道目光:“是。柳生前輩確實跟我說了話。他讓我對上你彆用大槍,用苗刀教訓你一頓。”
“嘩——!”
霓轟隊中聲浪炸開,站在柳生劍身後的幾名隊員臉色驟變,身材魁梧、留著絡腮胡的青山大雄,更是額角青筋一跳,怒目圓睜,低吼道:“無禮之輩!休要汙蔑我霓轟的武士!柳生那家夥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旁邊紮著高馬尾的“鬼姬”伽菜子,卻輕輕蹙緊眉頭,沉默不語。
柳生劍抬起右手,五指微張,做了個“止”的手勢。
動作很輕,卻讓身後騷動瞬間平息。
他沉默了兩秒,輕輕歎了口氣。
“真是個……”他低聲說,像在自語,“笨蛋父親啊。”
董鋒聳聳肩。
“畢竟是父親嘛!放不開手才是正常。”
柳生劍猛地抬眼,目光如實質般刺來:“你能理解?”
“差不多吧。”董鋒哼了一聲,他本來就對柳生義史之前的行為不以為然,“武藝這東西如同行路,總得自己一步步踩實了才算數。因為一場勝負就改道換轍,哪還走什麼路?搭彆人的便車算了!”
“想來你爸隻是不想你重蹈他的覆轍。他自己在‘劍聖’這條路上走得太苦,一路走來遇到過不少危險,也挨過不少罵,現在看見你的天賦更高,就怕你摔進同樣的坑裡。”
“可惜啊,他光顧著給你指坑,沒發現自己站在路上,也成了坑的一部分。”
柳生劍沉默良久,最終開口時,聲音低沉,表情複雜難辨:“......沒想到,倒是你更懂我。”
董鋒咧嘴,露出白牙:“隻聽了這麼兩句話,你就說我懂你?那你之前所處的環境得差成什麼樣?”
“說不上差。”柳生劍搖搖頭。“隻是這話,確實沒有彆人和我說過。”
“所以你準備按我父親所說,在決賽放棄長槍,以長刀與我對戰嗎?”
“隨緣吧。”董峰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我一身技藝,槍法最強,可苗刀的刀法與槍棍互通,自然也不弱。”
“如果你能展現出超越我的刀法,我也不會托大到以刀法迎戰,不過嘛......”
“不過什麼?”東四郎在一旁好奇的開口。
董峰給微微一笑。
“柳生先生的實力也許有所下降,但是眼光依舊毒辣,他既然拜托我以刀法迎戰你,想必在他心中,我的刀法,此刻還是比你要強的吧。”
“強弱勝負,誰又說的準呢?”柳生劍深深看了董峰一眼,隨後便沒再說話。
...
列隊儀式結束,雙方退回各自的備戰區。
巨大的全息屏幕在場館中央亮起,開始隨機抽取單人賽第一回合的對陣場地。
“那就按之前的安排,先鋒是黃琴,主將是我,最後王牌是董鋒。”於成在戰術板上點過三個名字,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