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伽菜子消失在黃琴視野中之後,場地內便徹底平靜了下來。
最初的震驚和寒意過後,黃琴壓下心底的煩躁,作為叢林戰高手的她,也十分擅長追蹤技巧。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黃琴的眉頭越皺越緊。
完全無法追蹤,所有線索,在出門後的瞬間便斷掉了。
地麵上沒有腳印,牆麵上沒有蹬踏的痕跡,伽菜子逃離時肯定是用跑的,但是她就像是一滴水融入池塘一般融入了場地,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甚至風中都沒有絲毫可疑的聲音傳過來。
繞著客棧走了一圈,黃琴一無所獲。
此刻比賽已經開始十分鐘了,緊張的搜尋中,汗水早已浸透了黃琴雲甲下的內襯,沙漠場地烈日灼燒,又乾又熱,她的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沙塵感。
但是體力的消耗尚在其次,那種“明知道敵人就在這片區域,卻像捉影子一樣無論如何也抓不住”的心理壓力,更讓她感到一陣陣心浮氣躁。
“這隱藏能力......就算是戰術特化型的選手,也沒幾個能比得上她了吧。”黃琴感到異常棘手。
走回院子,忍刀和刀鞘依舊靜靜的躺在小院的地上,看來伽菜子並沒有在黃琴搜尋自己的時候,將兵器拿走的想法,這場比賽,她是真的不準備用忍刀了。
“找不到就算了,不論如何,二十分鐘過後,整個場地都會起沙暴,到時候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個場地中央位置的驛站酒樓。”
“那就先把驛站清空吧,就在那裡等她!反正最後她總是要來驛站和我廝殺的!”
下定決心後,黃琴拔起忍刀。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並不想在驛站中和伽菜子廝殺。
驛站酒樓內部中結構複雜,房間眾多,光線也很昏暗。
那將是伽菜子絕對的主場,是她這種暗殺者夢寐以求的狩獵場。
但是此刻黃琴沒有選擇。
她最後看了一眼仿佛無邊無際的沙海,狠狠咬了咬牙,拖著沉重的步伐,轉身衝進了身後那扇如同巨獸之口的驛站大門。
...
進入驛站內部,光線驟然黯淡下來。
從外界刺目的陽光中,驟然進入昏暗的環境,黃琴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可是隨即無事發生。
“在這個時候,都沒有偷襲嗎?”黃琴皺起眉頭,這個伽菜子究竟想要乾什麼?
場地中的環境模擬依舊完美,空氣裡彌漫著沙塵的味道,大堂空曠,幾張歪倒的桌椅上積著厚厚的灰。
穿過大堂,是通往客房和廚房、儲物間的狹窄走廊,光線更加晦暗,隻有高處氣窗投下幾縷微弱的光柱,光柱中塵埃浮動,如同金粉。
一眼看過去,到處都是可以供偷襲者埋伏的死角。
薄薄的木門擋不住突襲而來的凶器,雜貨堆之下可能有能讓人躲藏的空隙,小方窗中也可能突然出現攻擊。
黃琴神經緊繃,她搜遍了房間內每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桌底、櫃後、床底、樓梯下的空間,甚至就連廚房裡的灶台、水缸、和柴垛都沒放過,可是依舊一無所獲。
屋外沙塵暴已經漸漸揚起,如果伽菜子不趕緊進入客棧的話,將被判彆為被沙塵覆蓋窒息而亡,直接輸掉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