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琴聽完,沒什麼反應,隻是仰頭又往嘴裡灌了一口水。
同為決鬥選手,即便身披不同的國家隊隊服,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
那就是不希望對手真的受傷。
這個比賽畢竟是由歐洲的劍術比賽發展起來的運動,當時的選手們,對於自己的定位,更偏向於劍士大師,也就是曾在中世紀以劍成名的教練或者學院老師。
後來競技化的水平越來越高,大家在心中,也把自己當成是為了榮耀和金錢而戰的選手,而非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手或士兵。
所以黃琴在知道自己可能傷到伽菜子之後,才會感到些許愧疚。
但是董鋒搖搖頭:“琴姐,你不要放在心上,你這次傷到她,某種意義上說,也是救了她。”
“嗯?”黃琴和其他人都看了過來。“這怎麼說。”
“霓轟隊可是想讓她做先鋒,將咱們殺穿啊。”董峰感歎道,“但是縮骨功,可不是什麼能長期使用的技巧。”
“她如果連著三場都用現在她所用的戰術和咱們較量的話,一定會長時間使用縮骨功,甚至其他更加損耗身體的武藝,如此一來,即便她真的把咱們穿三,人也該廢了!”
“所以讓她提前下場,相當於保護她免於殘廢。”
黃琴聞言,扯下頭上的毛巾,麵色上好看不少。
“沒看出來,你這張嘴竟然還會安慰人?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王興國忍不住開口調侃。
董峰這張嘴平常一開口就噴毒液,今天卻如此靠譜,讓他有些不適應。
董峰瞥了他一眼。
“知道的話就學著點吧王前輩,你要是有我這張嘴,恐怕小詩姐都已經生半個足球隊了!”
王興國臉漲的通紅,但是反駁不能。
他和趙小詩決定“打完比賽就回家結婚”之後,天天黏糊在一起都沒有避過人。
隊友們紛紛給予祝福,但是偶爾也感歎,這一對終於成了。
趙小詩從入隊開始,就對王興國這個對待決鬥格外認真的男人有意思,這件事恐怕全華夏都隻有王興國這個木頭人本人不清楚,也怪不得董峰拿這件事開涮。
眾人哄笑,趙小詩也忍不住歎了口氣,然後咯咯笑了起來,華夏隊因先鋒戰失利而有些低沉的氣氛,悄然回升了幾分。
...
與此同時,在霓轟隊休息區內。
伽菜子坐在簡易診療椅上,已經脫下了那身暗黃色的緊身衣,隻穿著貼身的運動背心和短褲,白皙到不自然的皮膚上,此刻清晰可見多處不自然的紅痕和微微的腫脹。
尤其在左臂肩關節、肘關節、和腕關節處,紅得格外明顯,這正是剛剛施展縮骨功的時候,她完全拆掉的幾個關節。
隊醫正在小心翼翼地為她塗抹一種氣味濃烈的深褐色藥膏,每抹一下,伽菜子纖細的身體就會難以抑製地輕輕一顫,嘴唇抿得發白,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另一位女隊員石原悅子蹲在旁邊,幫忙遞著冰袋和繃帶,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心疼:“伽菜子,很痛吧?下次彆再這麼勉強自己了......”
伽菜子輕輕搖頭,聲音細若蚊蚋,但是異常堅定:“沒......沒關係的!悅子前輩,之前教練說過,我是霓轟隊裡唯一可能把華夏隊殺穿,讓咱們不用和他們打戰爭賽的選手,肩負著大家的期待,我一定會努力的!”
“但是你的身體已經......”霓轟隊的隊醫遲疑著開口。
還沒說完,就被伽菜子再次打斷。
“我說了!沒關係!”
“那你後邊的比賽,絕對不可以再次使用......”
“不!華夏隊很強!不全力以赴的話,是贏不過他們的。”
“你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