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雙方認識過後,
劉青山便笑著招呼道:“都站著乾什麼,坐,都坐。”
他拉著宮雪,在中間的沙發上坐下,劉偉民也跟著重新落座。
“你來的正好。”
劉青山給自己和劉偉民、還有宮雪都分彆倒上了一杯茶,沒有絲毫的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正準備去找你呢。”
劉偉民聞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有些好奇地看著他,“找我?乾什麼?有啥事嗎?”
劉青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然後才用一種無比認真的語氣,問道:“六哥,你路子廣,能不能幫我找兩個人?”
“找人?”
劉偉民挑了挑眉,“找什麼人?”
“兩個退伍女兵。”
劉青山一字一頓地說道,隨即又補充道:“要求不高,身手好,人品過硬,腦子靈活,最關鍵的,是絕對靠得住!”
“退伍女兵?”
劉偉民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驚訝和古怪。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劉青山,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怪物。
“不是……我說青山……”
他忍不住問道,語氣裡充滿了濃濃的好奇,“你要退伍女兵乾什麼?還是兩個?你……你小子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他這話一出口,旁邊的宮雪,那張剛剛才恢複了血色的俏臉,“唰”的一下,又紅了。
她有些羞惱地瞪了口無遮攔的劉偉民一眼。
而她的心中,卻猛地一動!
‘女兵?’
‘身手好?’
‘……靠得住?’
她下意識地看向劉青山,一個有些模糊卻又讓她心跳加速的猜測,悄然浮上了心頭。
‘他……他難道是……’
就在她暗自猜測之時,
劉青山已經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宮雪,解釋道:“你想哪兒去了。不是我要,是給小雪找的。”
“給弟妹找的?”劉偉民更糊塗了。
“是這麼回事……”
劉青山耐心地解釋起來,“小雪在九龍那邊,簽了一家唱片公司。等過一段時間,她就要去那邊唱歌、生活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可能她都是一個人。”
說到這裡,
他握住了宮雪放在沙發上的小手,那雙深邃的眼眸裡,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擔憂。
“她一個人在那邊,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的,我……總歸是有些不放心。”
“九龍那地方,你也知道,亂得很,社團橫行,和國內完全沒法比!”
“萬一……萬一遇到什麼麻煩……那我真是鞭長莫及!悔之晚矣!”
“所以,我就想著,給她提前安排兩個保鏢,貼身跟著,保護她的安全。女孩子,也方便一些。”
聽完這番話,客廳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劉偉民臉上那份八卦、促狹的笑容,如同退潮般緩緩地一點一點地收斂了起來。
他沒有立刻說話,隻是端起桌上那杯茶,喝了一口。
那雙銳利帶著幾分痞氣的眼眸,卻在不經意間,微微眯了起來,重新、用一種截然不同的目光,審視著眼前這兩個人。
‘……退伍女兵?’
這個詞,在他腦子裡過了一遍,瞬間就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還要……身手好,人品過硬,絕對靠得住?’
他不是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他太清楚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不是去勞務市場隨便招兩個人那麼簡單。
那意味著,
他劉偉民,要親自去給那些在衛戍區、在總政的朋友打電話。
那意味著,要動用關係,去那些早已封存屬於保密範疇的檔案庫裡,一個一個地去篩選、去調查、去政審那些曾經在偵察連、在機要單位服役過的精英。
那意味著,要欠下不止一個人情。
而這一切,隻是為了……給他這個老弟的女朋友,找兩個……保鏢?
他認識的那些衙內,有一個算一個,為了女人爭風吃醋、打架鬥毆、一擲千金的有的是。
可他媽的,
還從沒聽說過誰,會為了一個還沒過門的女人,就去動用家裡的關係!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談戀愛”了。
這也不是“體貼周到”。
這是一種……一種近乎宣告主權的標記!
是他劉青山,在用一種最直接、也最霸道的方式,向他這個六哥,向整個劉家宣告……
這個女人,是我的人!
是我認定了,要納入羽翼之下的自己人!
‘好小子……’
劉偉民看著身旁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文質彬彬、甚至有些書生氣的老弟,心中,再次生出了一股發自內心的……佩服!
‘平時看著不聲不響,溫文爾雅,沒想到……在自己女人的事上,竟然這麼有擔當,這麼爺們兒!’
‘這股子‘我的東西,誰也彆想碰’的護短勁兒……’
‘……還真他媽有咱們劉家人的種!’
想通了這一點,劉偉民心中最後那點疑慮,也徹底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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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隻是這一次,那笑容裡少了幾分促狹,多了幾分真正的讚許。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嗨!我還以為什麼呢!行啊你小子,想得夠周到的!”
他轉頭看向宮雪,那眼神,瞬間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再是單純的好奇與欣賞。
那裡麵,多了一份真正的認真與認可。
隨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看著劉青山,問道:“那昨天齊大寶說的那個港商,就是……那個唱片公司的人?”
“是。”
劉青山點了點頭,“寶麗金唱片公司的音樂總監,叫黃伯濤。”
劉偉民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他看著劉青山,那眼神裡充滿了困惑。
“這就奇怪了……”
他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寶麗金,九龍的公司……你一直待在內地,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聽齊大寶那意思,你們昨天……談得還挺好?”
劉青山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一個“說來話長”的表情,開始言簡意賅地解釋起來。
“這事兒,還得從我給小雪寫的一首歌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