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根本不給秦雪婷和朱霖反應的機會。
“叔叔阿姨再見!霖霖再見!你們早點休息!我走了!”
“哢噠。”
門把手被擰開。
“砰。”
房門被關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緊接著,樓道裡傳來了“噔噔噔”急促下樓的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遠,顯得有些慌亂,更有些狼狽,活像是一個偷了東西被發現的小賊。
屋子裡重新安靜了下來。
秦雪婷看著緊閉的房門,愣了一會兒,才好笑地搖了搖頭:“這孩子,也是個急性子。看把他急的,那是真把同學的事兒放在心上啊。霖霖,你以後可得跟青山多學學,對朋友要仗義。”
朱霖沒有說話。
她慢慢地站起身,手裡還捧著那杯已經不再冒熱氣的茶。
她走到窗戶旁邊,輕輕拉開了一角厚重的窗簾。
窗外,月色清冷,路燈昏黃。
家屬院的樓下,一道穿著棉大衣的身影正從樓道口衝出來。
正是劉青山。
他跑得很快,甚至有些踉蹌,根本不像是去趕公交,倒像是在逃命。他一邊跑,還一邊下意識地裹緊了大衣,縮著脖子,頭也不回地衝進了寒風中,很快就消失在了小路的儘頭。
看著那道急匆匆、帶著明顯慌亂和逃避意味的背影,朱霖站在窗前,久久沒有動彈。
她的嘴角,慢慢地、不受控製地向上揚起了一個弧度。
她在笑。
可是,那笑容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開心。
那是好氣,是好笑,更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悲涼。
“嗬……”
她輕輕地發出了一聲氣音,哈氣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暈開了一小片白霧,模糊了那個已經消失的背影。
她太了解他了。
她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慌亂?
她怎麼會不明白他為什麼死活不肯留宿,甚至連讓自己送都不敢?
什麼“幫室友看稿子”,什麼“怕凍著自己”……
全是借口!
全是鬼話!
他分明就是怕!
他怕自己再問起於曼妮的事!他怕自己再揪著那個話題不放!他怕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不得不麵對那個讓他無法自圓其說的謊言!
他的逃避,就是最無聲、也最確鑿的證詞。
那一瞬間,朱霖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抓了一把,疼得她幾乎要彎下腰去。
“果然……”
她在心裡喃喃自語,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能聽見,卻重得像是一塊巨石砸在心底:“果然是有事的……”
如果沒有事,他為什麼不敢麵對我?
如果沒有事,他為什麼要跑得這麼狼狽?
如果他和於曼妮真的隻是普通同學,他完全可以坦坦蕩蕩地留下來,甚至可以讓自己送他,然後在路上跟自己解釋清楚,哪怕是撒個嬌、耍個賴也能混過去啊。
可是他不敢。
因為心虛,所以恐懼。
朱霖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來,剛才在飯桌上強撐出來的溫婉和平靜,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她原本還存著一絲絲的幻想。
她想著,也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也許那個於曼妮真的隻是單相思?也許劉青山真的守住了底線?
畢竟,他剛才在自行車上說得那麼信誓旦旦,那麼情深意切。
可是現在,他這落荒而逃的背影,卻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臉上,把她最後的那點自欺欺人的幻想,打得粉碎。
“劉青山啊劉青山……”
朱霖的手指輕輕劃過冰冷的玻璃,指尖傳來刺骨的涼意。
“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那個宮雪,這個於曼妮,還有……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我是你的第一個戀人,是你名正言順的對象。可是現在,我在你心裡,到底還算什麼?”
“是一個用來撐門麵的對象?還是一個你需要小心翼翼去欺騙、去敷衍的傻瓜?”
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襲上心頭。
不是身體的累,是心的累。
跟這樣一個才華橫溢卻又多情泛濫的男人在一起,真的太累了。
要防著外麵的,要猜著家裡的,要在那一個個謊言中尋找那一點點可憐的真心。
值得嗎?
朱霖問自己。
可是,當這個問題浮現的時候,另一個念頭卻又頑強地冒了出來。
如果不值得,為什麼看著他逃跑的背影,自己心裡除了憤怒和失望,更多的竟然是……心疼?
心疼他為了圓謊而不得不狼狽逃竄,心疼他要在幾個女人之間周旋的辛苦。
“我真是沒救了。”
朱霖閉上眼睛,一滴眼淚終於還是順著臉頰滑落。
她知道,自己今晚是睡不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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