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寧平日裡是負責內勤的工作人員,幾乎沒有需要他到現場的情況。可是今天聽了李鶴的話之後,他想主動申請,去見識見識這個阮未遲。
“怎麼可能……”他不敢置信地呢喃道。
這次的陣仗不小,基本協會裡在附近的,能出動的人都出動了。結果最先找到白化赤狐的人竟然是這麼個新人。
況且狐狸這種生物,最是小心謹慎。
在不依靠高科技的手段下,人類很難在野外找尋到它的蹤跡。
想到什麼,又再三和李鶴確認,“您是說她自己一個人,沒有依靠任何設備和工具找到的?”
李鶴將他狐疑的表情看在眼裡。
略微沉吟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他又何嘗不好奇。
“你想知道你的猜測是不是真的,直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鶴駕駛著車,協會裡有專門的工具車,就跟在他的身後。
汪寧坐在副駕駛座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邊緣,腦海裡反複回放著阮未遲那份誌願者申請表上的內容。
照片上的女孩眉眼精致,穿著無比精致的衣服,背景是裝修奢華的彆墅庭院。
他對這種人嗤之以鼻。
深知若不是‘背後有人’,阮未遲的申請根本不可能會被破格同意。
“李哥,您說她會不會是運氣好?”
汪寧忍不住開口,語氣裡的質疑毫不掩飾,“那白化赤狐我們搜了兩天,各種儀器全都用上了都沒線索,她一個剛進來半天的新人,空手就找到了?”
“說不定是早就知道狐狸藏在哪,故意等著我們搜累了再出來搶功。”
李鶴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從後視鏡瞥了眼後座裝滿救援設備的箱子,沉聲說道:“在現場下結論,比在這裡猜更有用。”
他見過太多憑主觀臆斷誤事的例子,阮未遲的申請資料確實透著“不專業”,但能讓警惕性極強的白化赤狐放下戒心,絕不是“運氣”二字能解釋的。
車子剛停在回龍灣另一邊安全些的山腳下,汪寧就迫不及待推開車門。
遠遠就看到一群協會成員已經到了,圍在一起,低聲議論著什麼。
而人群中央,阮未遲正蹲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懷裡抱著那隻通體雪白的赤狐。
她垂著眸,小心翼翼又親切,抱著赤狐的動作仿佛是在抱著一塊珍寶。
“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汪寧冷哼一聲。
汪寧撥開人群擠到最前麵,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瞬間讓議論聲停了下來。
“阮小姐,真是好本事啊,我們這麼多人搜了兩天都找不到的狐狸,您一來就找到了,不知道是用了什麼特殊手段?”
阮未遲抬起頭,看到眼前的男人穿著協會的製服,胸前銘牌印著“汪寧”二字,眼神裡的敵意幾乎要溢出來。
她懷裡的白狐像是感受到了惡意,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著汪寧,喉嚨裡發出輕微的低吼。
阮未遲輕輕拍了拍白狐的頭,安撫住它的情緒,才緩緩站起身,語氣平靜:“汪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