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倒在地,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曾經許諾將她視若珍寶的男人。
而他,隻是匆匆瞥了她一眼,便轉身去安撫那個受驚的沈秋蓉。
她趴在地上,看著他們相擁離去的身影,惡毒地咒罵著。
那一刻,她身體摔在地上的疼,遠不及心死的萬分之一。
原來,他所有的溫柔體貼,都不過是精心排練的戲碼。
思緒漸漸回籠,徐宗蘭看著早已沒了裴誌遠絲毫痕跡的臥室,忽然覺得現實無比諷刺。
她可以接受名存實亡的婚姻,跟裴誌遠各過各的,隻要坐穩董事長夫人的位置,阿徹就有依靠,徐家當年的鼎力支持才不會付之東流。
那些外麵的鶯鶯燕燕和私生子私生女,在她看來,永遠名不正言不順,根本撼動不了她的地位。
她以為自己已經退到了底線,不乾涉,不聞不問,就可以相安無事。
可那個男人,連這點餘地都不給她留!
他竟然為了外麵的女人和孩子,要殺了她的孩子。
可阿徹不僅僅是她的兒子,也是他裴誌遠的親骨肉啊。
是他曾經抱在懷裡,看著一點點長大,會喊他“爸爸”的孩子。
他怎麼能對自己的親骨肉下那樣的毒手?
當年,她在產房裡九死一生,拚了命,才生下的孩子,卻差點被孩子的父親親手葬送。
這個真相,比背叛、比不愛她,要殘忍千倍、萬倍,像是在淩遲她。
徐宗蘭渾身開始不受控製地發顫,一種滅頂的寒意從腳底竄遍全身。
【裴誌遠,你怎麼敢這樣對我?】
【你又憑什麼這樣對我?】
她緊咬著下唇,眼裡洶湧著滔天的恨意。
恨那個男人狠毒,恨自己愚蠢,恨自己這些年的退讓......
就在崩潰的邊緣,產房裡那句帶著嬌嗔的“戲言”,在她腦海裡響起。
【裴誌遠,你要是敢對我和寶寶不好,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她鬆開了牙齒,緩緩抬起頭,淚痕未乾的臉上,眼底的凶光儘顯。
“嗡嗡嗡......”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屏幕亮起,出現“助理”二字。
徐宗蘭回過神來,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痕,深吸了幾口氣。
她站起身,再開口時,聲音除了略微沙啞,已經恢複平靜。
“說。”
電話那頭傳來助理恭敬的聲音。
“夫人,董事長回國了,現在在開會。”
徐宗蘭走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頭發。
等了兩天,終於把這縮頭烏龜給等回來了。
“嗯,備車。”她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命令道:“我要去集團大廈。”
掛斷電話後,她拿起一支顏色最正的口紅,仔細地勾勒著蒼白的唇形。
鏡中女人,哭過的眼中布滿了紅血絲,那狠厲眼神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