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夫人,我們按照您的指示,加強了對曲媛媛的監視。”
“發現她不久前,在保姆陪同下,走進了本市一家婦幼醫院。”
沈秋蓉夾煙的手指猛地一顫,煙灰掉落在她光潔的手背上,也渾然不覺。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李成從準備好的公文包裡取出一個密封的文件袋,打開,抽出裡麵的照片,雙手呈上。
“夫人,請看,這是私家偵探拍下的。”
“曲媛媛在保姆的陪同下,進入產科門診區域,停留的時間不短。”
“離開的時候,保姆手裡拿著一疊檢查報告......”
沈秋蓉將香煙用力地碾在煙灰缸裡,奪過照片,一張張仔細翻看。
照片上的曲媛媛穿著寬鬆的衣裙,素麵朝天,卻掩不住滿臉膠原蛋白。
她進出醫院的神情,顯然是開心的,還有輕撫小腹的動作。
沈秋蓉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照片被她捏出紋路。
“她懷孕了?”她聲音乾澀,微微顫抖。
“是的,夫人。”李成的語氣越發肯定。
“我們買通了醫院內部人員,拿到了她孕檢報告複印件,基本可以確定,她已經懷孕,且孕期大約在三個月左右。”
三個月!
沈秋蓉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那正是逸年最脆弱的時候。
裴誌遠竟然在跟彆的女人翻雲覆雨?
這還是人嗎?
她原以為裴誌遠是最近壓力太大,才隨便跟那個女人玩玩。
沒想到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沈秋蓉強迫自己冷靜,問出最關鍵的問題:“裴誌遠知道這事嗎?”
李成如實回答:“應該是知道的。”
“因為送她去產檢的車輛,經核實,是董事長常用的那輛私家用車。”
“砰!”
沈秋蓉將手中的照片狠狠摔在麵前的茶幾上。
她胸口劇烈起伏,精致的妝容,因為憤怒和恐慌而微微扭曲。
這麼多年來,裴誌遠身邊不是沒有過彆的女人。
逢場作戲,露水情緣,她見得多了。
那些女人不過是玩物,根本撼動不了她的地位,更不可能生下孩子來威脅她和她的兒女。
她一直自信地認為,自己和兒女,才是裴誌遠心裡真正的“家人”。
可今天看來,這個曲媛媛,似乎跟那些鶯鶯燕燕不一樣。
裴誌遠不僅知道,還默許了,估計現在已經期待著孩子的到來。
裴誌遠為什麼在這時候想要孩子?
因為長子威脅太大,而她的逸年殘廢了,前途儘毀,所以他才急著另立繼承人,於是找了個更年輕的女人,生兒子?
那她算什麼?
她這麼多年來的陪伴、隱忍、算計、伏低做小,到底算什麼?
她的寶貝兒子因為父親的罪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又算什麼?
他們母子三人,難道就這樣被無情拋棄,成為他權力遊戲中的廢棋?
心寒,徹骨的心寒。
隨之而來的,還有滔天的恨意。
沈秋蓉恨極了裴誌遠的薄情寡義,恨他在這種情況下翻臉無情。
她曾以為,至少看在逸年受他之累的份上,看在他們多年情分上,裴誌遠會對他們母子有所顧念,至少會安頓好一切。
可現實狠狠扇了她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