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其實早就知道了,隻是當時我們還在中域遊曆,忙著查探萬族的情況,就沒給你們提起過。”
趙天一微微一頓,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解釋道,
“而具體的情況是這樣的:在我們動身調查中域萬族之前,那悟能不知因何緣故,回了他出家的寺廟,
位於西域苦厄綠洲的渡行寺。而回到渡行寺後,他便開始暗中在寺內傳揚新的經義。
所傳授的,正是我當初給他的那些經卷典籍。
如此過了兩年,渡行寺內竟有過半的僧眾受其感化,毅然隨他脫離本寺,開始在西域各處遊走傳經。”
趙天一微微一頓,仿佛也是有點不可思議:“且成果斐然,僅用一年光景,便吸納了上萬名西域佛修,
更是在西域西部邊陲的不毛之地,硬生生開辟出一片綠洲,建立了大雷音寺。”
趙天一語氣沉凝,繼續道:
“之後,在我們於中域遊曆期間,他所創立的大雷音寺更是如日中天!
不僅僧眾規模成倍暴漲,其宣揚的‘滅假佛,迎真佛’之口號,更是如同野火燎原,傳遍了整個西域。”
“然而,正是這過於迅猛的擴張勢頭,引起了西域傳統各寺的極大警惕與不滿。
畢竟,他們豈能坐視一個異類佛修,顛覆他們世代供奉的佛陀,轉而去信奉一個,聞所未聞的‘真佛’?
矛盾不斷激化,最終引發了那場轟動整個西域的‘論經大會’。”
“論經大會?”呂得水好奇地重複。
“嗯。”趙天一點頭,“當日,西域近乎所有寺廟中的方丈、住持,在三座大悲寺方丈的聯合率領之下,
齊聚大雷音寺。
他們勒令悟能立刻停止宣揚他所倡導的‘大乘佛法’。
而悟能能同意嗎?自然不從,當即,便與各路高僧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長達三個多月的公開論戰。”
“然正是那三個月,悟能憑借大乘佛法的精妙義理,舌戰群僧,將各寺方丈駁得理屈詞窮,難以招服。
經此一役,各寺表麵上也是不得不默認了大雷音寺的存在。
而這場論經大會,也將大雷音寺的名望推向了頂峰,一時間無數西域佛修慕名而來,甚至有不少人,
直接脫離原屬寺院,投身大雷音寺門下。”
“是嘛?如此說來,既然都站穩腳跟了,後來怎麼被滅了?”呂得水更加疑惑。
“哎……西域有傳言宣稱,是一夥流竄的外域魔修所為,但實則不然!”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我動用係統探查過真相,那晚的血案,完全是三座大悲寺背後主導!畢竟,大雷音寺的突然間崛起,
撼動了他們的地位,他們自然容不得大雷音寺的存在!
而在那論經大會的四個月後,三寺暗中集結了三百餘名羽化境僧眾,並由一位半帝境強者親自帶隊,
聯合起來趁著夜色奇襲大雷音寺!”
“你想,大雷音寺創立不足兩年,雖有三萬之眾,但其中多為大乘、渡劫境修士,真正的羽化境高手,
不足六十人。麵對三百羽化、一名半帝的突襲,大雷音豈有絲毫勝算?
因此,一夜之間,就被覆滅。”
“我的天……三百羽化加一個半帝?”呂得水倒吸一口涼氣:
“如此說來,那悟能和尚定然是十死無生了?可為何那無求和尚又說,在那歡喜綠洲發現了他的線索?”
“不,他沒死。”趙天一緩緩搖頭,語氣中也帶著一絲不解,“不知是何緣故,他竟在那天羅地網般的,
絕殺之夜逃了出去。
而更讓我奇怪的是,連我的係統,也無法回溯出他當晚究竟是如何逃脫的!
但是係統卻能確認他還活著,而正如無求說的那樣,他就藏身在歡喜綠洲內的,一個信徒村子裡麵。”
他略微遲疑,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