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玄理參禪又將目光轉向趙天一和呂得水,問了幾個相對淺顯的問題,諸如“為何選擇來琉璃寺,
而非他處”、“對佛法智慧有何粗淺認知”等。
趙天一的回答可謂滴水不漏,言語間充滿了對智慧之學的仰慕,強調此行是為滌蕩心塵,增長見聞。
呂得水則是努力收斂平日的跳脫,扮作一個雖然懵懂但心誠向往的粗豪漢子,
隨然磕磕絆絆,但倒也未出紕漏。
也是沒用多久,隻見,對三人回答還算滿意的玄理參禪,緩緩開口說道:“爾等申請,原則上可通過。
但按規矩,還需繳納度牒工本費三十下品浮雲石。”
聞言,趙天一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三十枚下品浮雲石整齊地放在長案之上:“理應如此,請參禪過目!”
玄理參禪清點無誤,袍袖一拂,將浮雲石收起。
隨後,他便取過三塊巴掌大小、觸手溫潤、材質似玉非玉、似琉璃非琉璃的淡青色令牌。
令牌表麵光滑,隱隱有內部結構在流動。
接著隻見他並指如筆,蘊涵靈氣,便在令牌上飛速刻畫下三人的基本信息以及允許通行的區域範圍。
隨著最後一道靈氣注入,令牌輕輕一震,表麵泛起一層柔和而穩定的微光,仿佛被激活了一般。
“此乃通行度牒,三位務必隨身攜帶,不可遺失,亦不可借予他人。”玄理參禪將度牒,逐一遞給三人,
語氣再次變得嚴肅無比,帶著明確的警告意味,
“憑此可前往規定區域瞻仰。但切記,不得擅闖禁區,不得騷擾居民清修,更是不得傳播與我寺理念,
相悖之邪見。若有違逆,度牒收回事小,永久驅逐出琉璃綠洲,並受我寺戒律懲戒事大!
屆時,悔之晚矣。”
“多謝參禪成全,我等定當謹守規矩,不負寶地清靜。”
趙天一接過度牒,再次恭敬行禮,然他並未立刻離開,而是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帶著幾分感慨和,
好奇的笑容,語氣真誠地說道:“玄理參禪氣度不凡,學識淵博,令在下敬佩。
說起來,在下有一冒昧之問,昨日在下聽,下榻客棧的店小二講,參禪似乎……並非西域本土人士?
與在下一樣,來自東域?卻不知是何等機緣,讓參禪選擇留在這琉璃淨土,研修佛法?
不知參禪可否同在下講講?”
他試圖用同鄉之誼拉近些許距離,至少混個臉熟,同時想看看,在玄理這能否獲得彆的有用的情報。
玄理參禪聞言,抬眼看了看趙天一,眼神依舊平靜,並未因這番看似套近乎的話,而產生太多波瀾,
隻是淡淡說道:“紅塵來處,皆是虛妄;淨土所在,便是歸途。
施主既來此尋求智慧,又何必執著於在下,這具皮囊的來曆根源呢?”
他這話說得雲淡風輕,既未承認什麼也未否認什麼,卻帶著一種勘破世情的超然巧妙地回避了問題,
也暗示趙天一不必在此多費心思。
趙天一心中了然,知道此路不通,便也不再糾纏,再次拱手:
“參禪所言極是,是在下著相了。多謝提點。那我三人就告辭了!”說完,他便與悟能、呂得水一起,
轉身離開了理事堂。
走出那莊嚴的大門,重新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三人才感覺那無形的壓力減輕了些許。
看著手中那枚觸手生溫、微光流轉的度牒令牌,呂得水長長地籲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這個玄理,
有什麼問題嗎?二哥你剛才怎麼問他,為何來這琉璃寺做俗家弟子的事?”
聽到問話,趙天一則是低聲回應,聲音僅限三人可聞:
“其實也沒什麼,就想著跟他套套近乎,看他掌管這魚龍混雜的明理村,接觸三教九流消息必然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