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絕、糖人詭事》
血瞳糖淚暗藏鋒,
凍骨寒煙遁影蹤。
一劍破開千裡雪,
方知北地有冰封。
雲辰蹲在街角,看著那個哭得滿臉通紅的小男孩,無奈地歎了口氣。五月的陽光已經帶著夏日的燥熱,照得人頭暈目眩。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從腰間摸出兩枚銅錢。
"彆哭了,哥哥給你買糖人好不好?"雲辰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些。小男孩抽噎著,鼻涕泡一鼓一鼓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雲辰牽著小男孩的手走向街對麵的糖人攤。攤主是個佝僂著背的老伯,花白的頭發束在腦後,臉上皺紋縱橫交錯,像是被歲月刻下的溝壑。他的手粗糙卻靈巧,正用一根竹簽挑著熬化的糖漿,在石板上勾勒出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
"老伯,給這孩子做個糖人。"雲辰將銅錢放在攤前的小木盒裡。
老伯抬起頭,渾濁的眼睛在雲辰身上停留了片刻,又低頭看向小男孩。那一瞬間,雲辰覺得老伯的眼神有些怪異——像是看到了什麼美味佳肴般閃爍著貪婪的光。
"要什麼形狀的?"老伯的聲音沙啞乾澀,像是許久未喝水的沙漠旅人。
小男孩怯生生地指了指攤上插著的一個武將模樣的糖人。老伯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開始熟練地熬糖、拉絲、塑形。雲辰注意到老伯的右手上有幾道奇怪的傷痕,像是被什麼尖銳物劃破後又凍傷的痕跡。
"雲辰!你又亂花錢!"清脆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雲辰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海蘭來了。這個總是一身勁裝的姑娘是他在江湖上結識的夥伴,身手敏捷得像隻貓,嘴巴卻比刀子還利。
"這孩子哭得可憐..."雲辰剛想解釋,海蘭已經擠到了他身邊。
"咦?"海蘭突然壓低聲音,"這老伯手上的傷..."
雲辰點點頭,他也注意到了那些不尋常的傷痕。南方氣候溫暖,很少會有這樣嚴重的凍傷痕跡。
老伯似乎察覺到兩人的目光,迅速將袖子往下拉了拉,繼續專注地製作糖人。不一會兒,一個威風凜凜的持劍武將糖人就完成了。老伯將它遞給小男孩,小男孩破涕為笑,迫不及待地接過來。
就在小男孩將糖人湊到嘴邊要舔的那一刻,糖人的雙眼突然滲出紅色的液體,順著糖人的臉頰流下,滴在小男孩的手上。
"啊——!"小男孩尖叫起來,驚恐地將糖人扔在地上。紅色的液體在青石板上暈開,像極了鮮血。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孩子的母親衝過來抱住孩子,臉色煞白:"這是什麼鬼東西!"
老伯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打翻了糖鍋。滾燙的糖漿濺在地上,發出"嗤嗤"的聲響。海蘭眼疾手快地拉了雲辰一把,才沒被燙到。
"抓住他!"有人喊道,"這老東西給糖人下毒!"
老伯慌亂中推倒了整個糖人架子,五顏六色的糖人摔得粉碎。他轉身就要逃跑,卻被海蘭一個箭步攔住。
"讓開!"老伯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掌帶著一股陰冷之氣拍向海蘭胸口。海蘭輕盈地側身避開,同時右手成爪,直取老伯咽喉。
老伯顯然沒料到這個看似嬌小的姑娘身手如此了得,倉促間隻能硬生生收招後退。雲辰趁機拔出腰間長劍,劍尖直指老伯心口:"彆動!"
老伯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狠厲,突然從袖中拋出一把白色粉末。粉末在空中化作一片白霧,刺骨的寒意瞬間籠罩了整條街道。
"小心!"雲辰拉著海蘭急速後退。等白霧散去,老伯已經不見蹤影。
"這是什麼邪門功夫?"海蘭揉著被凍得發紅的手腕,皺眉道。
雲辰搖搖頭,蹲下身查看地上那灘紅色液體。他用指尖沾了一點,正要湊近聞,一隻修長的手突然伸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彆碰,有毒。"
雲辰抬頭,看到葉青那張總是帶著幾分慵懶的臉。這個自稱遊方郎中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人群中,手裡還拿著半塊沒吃完的燒餅。
葉青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粒青色藥丸,分給雲辰和海蘭:"含在舌下,能防百毒。"
然後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點紅色液體,竟然直接放進了嘴裡。
"你瘋了!"海蘭驚呼。
葉青咂了咂嘴,眉頭漸漸皺起:"血瞳莓...北方極寒之地才有的毒果,吃多了會讓人產生幻覺,最後在瘋狂中死去。"
"北方?"雲辰和海蘭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老伯手上的凍傷。
"報官!必須報官!"孩子的母親還在尖叫,已經有幾個熱心人跑去衙門了。
葉青站起身,拍了拍長衫上的灰塵:"不用等官府了,那老家夥肯定已經跑遠了。不過..."他指了指地上的一串濕漉漉的腳印,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藍色,"這種帶著寒氣的腳印可不多見。"
雲辰立刻明白了葉青的意思:"追?"
"當然。"葉青咧嘴一笑,"我對北方來的"糖人師傅"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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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已經檢查好了隨身的暗器:"走吧,彆讓他跑太遠。"
三人順著時隱時現的藍色腳印追出城門,來到城郊的一片樹林。腳印在一棵老槐樹下消失了。
"分頭找。"雲辰低聲道,"小心點,那老家夥不簡單。"
海蘭輕盈地躍上樹枝,像隻靈巧的貓兒般在樹冠間穿行。葉青則沿著地麵仔細搜尋可能的痕跡。雲辰握著劍,警惕地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