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跟著雪秋染等人飛去,一盞茶後,遠遠見到七人依次從空中落到下麵的一片林中。
慕昀隱藏在雲霧中,緩緩靠近,見到林中已成角鬥場地:六個身影在林中不時凝氣化劍,互相攻擊,耀眼奪目。而一身白衣的雪秋染,則是搖擺著手中折扇,兀自立在一旁的枝頭上,看著眼前的爭鬥,不急不躁。
慕昀趁著山間偶爾升起的雲霧,落在附近的山峰上,靜靜觀察著林中情形。
林中激鬥的六人彼此刀劍攻伐,氣盾與化劍不時撞擊,一時看不出哪一方占據了上風。
“秋染姑娘倒是耐得住性子。”慕昀心中暗思。
隨即卻見雪秋染緩緩揚起右手衣袖,紅光一出,幻化成一把一丈來長的寒光利箭,直直朝著一個身著黑衣的高個子男子襲去。
那高個男子原本正揮刀抵禦身側化劍,感知到身後似乎有東西襲來,一轉身見到如此勢大的利箭,心中一寒,已然失了八分信心,呆在了原地。
若不是一旁的黑衣女子,急忙將他一推,那寒光利箭早已洞穿他的身軀。但此時,高個男子還是利箭的邊緣傷到,右手臂處流血不止,手中的大刀掉落地上。
“丫丫的,好你個魁冥宗,我無雙宮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然這般暗中偷襲……”高個男子氣喘籲籲,怒道。
男子這麼一聲疾呼,反倒是讓場中的情形靜了下來,與雪秋染一起的三人手中持著利劍,緩緩走到雪秋染所在的樹枝下方,呈現弧形防禦姿態。
而與高個子二人同行的一男一女二人,自是與他靠近,三人背靠一起,眼睛緊盯著雪秋染等人。
“你們無雙宮所做之事,彆以為我等不知曉。與鼎天閣暗胎珠結,你真當他人不知?”魁冥宗一個男子憤憤回道。
“呸,你個賊丫子,我宗門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評論。”高個子身旁的女子上前一步回道。
慕昀見狀,心中思道:“秋染姑娘的暗器,著實厲害,若是我遇到,或許五成可能抵擋不住。不過這無雙宮人,他們竟然與鼎天閣暗中結盟,倒是看不出來。”
雪秋染立於枝頭,對於這些口舌之爭並不在意,左手一指,底下的三人隨即又凝氣朝著對方攻去。
無雙宮高個男子負傷在身,已然癱倒在地,剩下的二人抵禦著魁冥宗三人的輪番進攻,頗為耗損心力,不到半盞茶,二人已經呈現頹勢,縮在一旁,如同待宰羔羊。
“你三人可願束手就擒?”雪秋染“噗”地一聲,跳到地麵,對著無雙宮三人說道。
空中一片靜謐,無雙宮的三人眼中除了驚恐外,並無一人發聲。
“這倒是有趣,我無雙宮之人,還從未有被擒之人。”一道女子聲音忽得從空中傳來。
慕昀聽聞,自是訝然,朝著四周探查,片刻後方才發現一個黑衣女子的身影,從右手處的雲霧中隱現。
慕昀細細一看,隻見這個女子一身黑袍,手中拿著一柄金色長劍,在月色下,倒是顯得相貌清麗端雅,年紀約莫在二十五六左右。
黑衣女子緩緩從空中落下,立在無雙宮三人身前,三人則是恭敬作禮。
“哦,我道是誰,原來是雅清師姐。”雪秋染笑道,隨即擺擺手,讓準備攻擊的三個魁冥宗弟子撤回身後。
“難得你還記得我這個師姐。”黑衣女子上前幾步,伸手撩撥著雪秋染額頭長發,“些許日子不見,我這秋染師妹倒是又標致了不少。”
雪秋染對此,並未有多大的抗拒,隻是輕聲回道:“自是比不上雅清師姐。”
慕昀遠遠見到如此一幕,心中甚是好奇,不由得集中神識,細細聆聽。
“今日之事,你看如何解決?”黑衣女子退後幾步,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高個男子,對著雪秋染問道。
“既然師姐在此,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不過,日後還請無雙宮之人不要進入彌城附近,以免再生事端,惹得師姐不快。”雪秋染輕搖折扇,從容回道。
黑衣女子退後一步,遲疑片刻,按著劍柄的右手緩緩抬起,臉上露出幾許難言的笑意:“既然師妹這般說了,今日他們三人也算得個教訓,功法不及,自是受人責難。”
隨即回頭冷冷道:“還不快走。”
魁冥宗的三人聽聞,一男一女趕緊扶起癱倒的高個男子,三人慌忙一禮,朝著南側林中遁去。
“秋染師妹,你我已有幾年不見,不知你的功法到了何等境界,不如你我二人趁此機會,在此一試?”黑衣女子見三人身影消失,輕輕拔出手中金劍,對著雪秋染道。
金劍長約三尺,劍身鋒利,上麵鏤刻花紋,四周隱隱散著黑氣。
魁冥宗的三名弟子見狀,自是持劍護在了雪秋染身前。
“師姐,你之前已經入了五髓境,加上這幾年的修煉,顯然更上一層樓。你讓我與你對戰,豈不是如同以卵擊石?在下自愧不如。”雪秋染抱拳一禮,推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