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慎院雅樓中,紅燭高照,秦湘子手捧古籍,坐在堂首,堂中則是立著若師姐。
“秦執事,明日出行之人已經選出,共有十四人同行。雖然他們之前都是藍執事手下行伍出身,但看來都是明事理之輩,願意為您驅使。”若師姐臉帶喜色。
“若師姐,這段日子辛苦。不過知麵不知心,表麵功夫容易做得,到時真上場了,方知真性情。”秦湘子左手一撩,對著若師姐拋出一個錦盒,“裡麵的丹藥,對你進入五髓境大有裨益。”
若師姐欣喜若狂,雙手接過後,連連稱謝。
“明日出行之事隻要辦妥,我自會在穀中為你美言。但若是有人途中反水,你也知道後果如何。”秦湘子一臉平靜,隻是嘴唇微張。
底下的若師姐自是作揖行禮,口中連連應對作保。
……
眾人回到後院後,慕昀找了個托詞來到羋若箐房中。
“明日出行,不知道那位秦執事是為了何事?”羋若箐眉目半展,疑惑道。
“他們這般費勁心力讓我等來此,並刻意選擇人員,想來事情有些棘手。”慕昀緩緩坐下,“若是與人動起手來,切記,不可硬敵,保身為先。”
羋若箐癡癡一笑,道:“我的好師弟,這些時日以來,我習練的多是救人醫術,你讓我與人相搏,豈不是為難我?我自有分寸。”
二人相視一笑。
翌日一早,慕昀等十四人在稚童引領下來到雅樓外,此時,樓外右側已經站了一排身穿紫衣的年輕弟子,約莫十人,男女各一半,各個精神抖擻,手握青色長劍。
慕昀十四人則是立在左側,恭迎著秦執事的到來。
半盞茶後,秦湘子邁著輕步出了雅樓,對著左右兩側看了一眼,一個起身朝著西側禦氣而行。
右側十人隨即禦氣跟上。
“你們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跟上?日後行事,需以秦執事號令為尊。”若師姐在旁急喚道。
在烏適的帶領下,慕昀一行十四人緊跟著禦氣上空,朝著秦湘子所在的空域而去。
慕昀飛到羋若箐身旁,二人保持著一丈左右的距離。
如此這般,飛行了近一個時辰左右,期間有幾名弟子對於禦氣功法還不太熟練,幾次差點掉下去,好在烏適出手相扶,方才避過。
又過了近半個時辰,慕昀方見秦湘子帶著那十人在一處穀中落下,慕昀等人自是落在穀地一旁。
隨後見一個頭戴紅巾的男弟子走過來,頤指氣使道:“秦執事說了,在此地歇著,等到夜間繼續前行。烏適是哪位?”
烏適趕緊上前,行了一禮:“在下便是。”
“你們這十四人,秦執事讓你作為領隊,此地附近的警戒交予你等,你看著辦便是。”紅巾男子說完,瞥了眾人一眼,徑自離去。
眾人對於紅巾男子的語氣雖有不滿,但對於烏適作為領隊,並無惡感,畢竟一路行來,他幫襯了幾名弟子,幾人對他心懷感德。
在烏適的吩咐下,慕昀與羋若箐來到山穀南側區域戒備,為何讓他二人一起,烏適多少揣測到了他們二人關係。
山景秀麗,林中鳥鳴不絕,羋若箐看著這番景色,不自覺眯上了眼瞼。
慕昀對此輕聲一笑,想來這一路行來,耗損真氣頗多,羋若箐初入一髓境,自是容易疲乏。
看著穀中方向,慕昀見秦湘子所在的地方,立了一個白色圓篷,外麵幾名弟子不斷進進出出。
“這位秦執事,倒是會享受。”慕昀心中暗歎道。
這般,一直到了暮色四上時分。
慕昀等人在秦執事的引領下,趁著夜色朝西禦氣疾馳三個時辰,飛過重重山巒疊嶂,跨過川河湖泊。不過眾人幾乎是貼著山脊線而行,途中並無遇到什麼人阻攔。
或許是考慮到這十幾位弟子乃是新修禦氣功法,在此後三日的途中,多是飛行一陣,歇息一陣。即便這般,已然朝西飛行了近三千裡左右。
到了第四日,眾人臉上已有疲態,慕昀所在的十四人中,已有人輕聲抱怨:“這到底是去往何處?也不透個底?”
在烏適的安撫下,這抱怨言辭方才慢慢消除。
“翎師弟,走了這般日子,你說,這位秦執事,到底想去何處?”傍晚時分,羋若箐與慕昀照例在一處崖邊警戒,她起身看著對麵的深穀,口中喃喃說道。
“我雖然不知她要去哪裡,但經過這幾日疾馳,你的禦氣功法,卻是進步不小。”慕昀脫口道。
“你呀,就喜歡貧嘴……”羋若箐盤膝坐地,輕籲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