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女使,也正是昨日來買灌漿饅頭的小翠。
程筠舟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不是……
還真來了啊。
這陸明河還真是料事如神?
可,他又是怎麼猜到的?
程筠舟瞪大了眼睛,狐疑的目光在陸明河的身上打了個轉兒,最終落在了那位名為小翠的女使身上。
這個節骨眼上,她怎麼還來買灌漿饅頭?
而小翠在大老遠看到售賣灌漿饅頭的攤位前站著的兩個人,一個是左軍巡使,一個是左軍巡判時,手中的食盒一晃,眼淚險些都掉了下來。
昨日買灌漿饅頭,受到陸巡使的一通盤問之後便是膽戰心驚,回到張家後,整個張家上下都重新被開封府左軍巡院的人重新問話,心中越發惶恐。
生怕一句話答的不對,就被開封府的人有所懷疑,安上什麼罪名。
這好不容易等到昨兒個深夜,開封府左軍巡院的人儘數離去,她才算是吐了一口氣,安心地睡了個覺。
直到今兒個晨起,管事吩咐她來買灌漿饅頭之時,她更是喜出望外。
因為開封府左軍巡院的人昨晚離去之時,說過今日還要再來張家問話,小翠便盤算著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再發生遇到陸巡使這種倒黴事情了。
因此,小翠一路上心情舒爽,幾乎是哼起了小曲兒。
結果,不但又在這裡遇到了陸巡使,還多了一個程巡判……
倒黴加倍!
早知道,今日這個差事,她就不跟小紅搶了。
小翠心底裡懊悔了一千八百遍,但也知道事情已然到了這個時候,再沒有旁的任何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走到了跟前。
“見過陸巡使,見過程巡判。”
笑容勉強,且略顯局促,更是解釋道,“是家中管事吩咐奴婢前來,為夫人買灌漿饅頭的。”
“你忙你的。”陸明河開口,“我和程巡判不過也是因為喜歡吃趙娘子這裡售賣的灌漿饅頭,所以特地前來買上幾個來吃。”
言外之意,你不必如此緊張。
小翠輕吐了一口氣,心中惶恐稍減,但也不敢有分毫怠慢,滿臉堆笑,“趙娘子這裡的灌漿饅頭,滋味必定是不錯的……”
要不然,夫人也不會日日惦記,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讓管事安排她們這些下人大老遠地來買。
而眼見陸明河二人不再搭她的話,小翠也不再多言,隻趕緊拿了錢袋子,衝趙溪月道,“趙娘子,我要十個灌漿饅頭。”
“好嘞。”趙溪月收了錢,將十個灌漿饅頭仔細小心地裝進食盒。
蓋上蓋子,小翠拎起食盒,“陸巡使,程巡判,奴婢告辭。”
“去吧。”陸明河抬手。
如蒙大赦,小翠拎起食盒,幾乎猶如一陣風一般,快步而去,很快消失在汴河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陸明河收回目光,看向趙溪月,“趙娘子,來十二個灌漿饅頭。”
“好……”
趙溪月剛剛答話,程筠舟立刻阻止,“不必要那麼多,昨晚從張家回來的路上用了些宵夜,此時還沒那般餓,我隻吃上三四個就好。”
陸明河沉默片刻,瞥了程筠舟一眼,“忘了還有你。”
“趙娘子,給我來十六個灌漿饅頭。”
程筠舟,“……”
沉默後更多的是震驚,“你竟是要吃十二個灌漿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