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麥頓時疼的一哆嗦,手中的掃帚落在了地上,嚇得她臉色登時白成了紙,急忙伸手撿了起來。
眼見宋氏沒有因為這件事再來打罵,這才鬆了口氣,隻接著掃地。
剛剛受了一頓打,錢小麥整個後背和胳膊此時都疼的厲害,這會兒每動一下,都是撕扯一般的疼。
她不得不放緩了速度,好讓這疼,疼得沒有那般厲害。
宋氏見狀,又是一頓喝罵,“耍滑偷懶的東西,平日吃那般多的飯食,做個活都磨磨蹭蹭,是想要作死?”
說著話,便又是想要上手。
錢豐伸手攔住,“大清早的,鬨這般動靜做什麼,你且消停一會兒吧。”
宋氏這才止了心思,卻仍舊罵罵咧咧,“當真是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
“這又有什麼事兒讓你不順心了?”錢豐挑眉。
“還能有什麼事?”宋氏沒好氣,“還不是姓趙那個小蹄子和姓韓那個老虔婆的事兒?”
“他們兩個?”
錢豐蹙眉,“你不是看那趙娘子灌漿饅頭生意不錯,想著親近親近,看能不能討些好處過來?怎麼,這事情不大順利?”
“豈止是不大順利。”
宋氏一提這件事情,火氣都更勝了一些,“我都覥著臉地去跟姓趙的那小蹄子說話,幫著她挑扁擔,拿東西的,可那小蹄子彆說領情了,連話都不肯多說上半句。”
“偏生又遇到姓韓那個老虔婆,話裡話外都是尖刺兒,當麵讓我下不來台,真是氣死人了。”
“看姓韓的那個模樣,估摸著待會兒到了姓趙的跟前,肯定會多嘴多舌地編排我一頓,往後再想著接近那小蹄子,怕是更難了。”
“倒是個事兒。”錢豐擰眉,“這關係處不來,就撈不著什麼好處,想著偷學一些那灌漿饅頭的秘方,隻怕也更是難辦,這可不是件好事……”
錢豐頓時有些發愁。
低頭思索了一陣子之後,錢豐的目光落在了掃完地,開始收拾柴火,準備給全家人做早飯的錢小麥身上。
“有了。”錢豐拍了大腿,“讓小麥去!”
“她?”宋氏撇嘴,“就她那德行,能派上什麼用場?”
“從前想著她跟白春柳能玩到一塊去,興許還能跟著白春柳在韓氏跟前偷些師,學些刺繡針線,最不濟也能沾些光,白得個帕子,讓人幫著咱們家縫個衣裳啥的。”
“結果呢,什麼好處都沒撈著,連去旁人家玩都不知道,總是招得那白春柳來咱們家,平白浪費了許多茶水和果子,硬生生做了一樁賠錢的生意。”
“你讓她去,彆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灌漿饅頭的手藝沒學到,反倒是惹了一身的麻煩。”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凡事得慢慢來。”錢豐勸慰,“這灌漿饅頭的手藝若是能學得到,那是一輩子都不用愁的事情。也正因為能養一輩子的好手藝,自然也就沒那般容易就學得來,需得慢慢來才好。”
“那趙娘子防備你,可小麥到底是個小孩子,素日又是可憐見的,自然也就有親近的意思,這事兒也就好辦了。”
“有道理。”宋氏若認同地點了點頭,衝著錢豐嘿嘿一笑,“還得是當家的,主意多,辦法好。”
“既然知道,就按著我說的來就是。”
錢豐若有所思了一陣,道,“我記得之前白春柳就惦記咱們家母貓下的小貓崽,這會兒小貓崽都兩個多月,能活了,就讓小麥吃了晌午飯帶上那隻花的,送給白春柳去。”
“既是要送,理應送給那姓趙的,送給白春柳做什麼?”宋氏不解,同時有些不滿,“那白春柳就是個喂不熟的,甭管給她多少好處,她是丁點好處都不給你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