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坡羹?
從未聽過。
那是什麼?
韓氏和白春柳麵麵相覷,片刻後才看向趙溪月,“這個湯羹,有什麼說法嗎?”
“東坡……”白春柳念叨,“莫非是個地名?是哪裡的風俗做法?”
趙溪月啞然失笑。
但在意識到這裡不過是一個架空時代,大約是沒有蘇東坡這樣的文學兼美食大家,不曾聽聞也實屬平常。
“東坡是一位先生,喜好各類吃食,更會琢磨各種美食的做法,這湯羹便是出自他的做法。”
趙溪月解釋,韓氏和白春柳恍然大悟,再次念叨了起來。
既然以先生相稱,想來這位東坡先生必定是個極為學問的文人,品味自然也會比他們這些尋常百姓高上許多。
那他所製的東坡羹,滋味必不會差。
更何況,這東坡羹現在又是出自趙娘子之手……
本著這樣的想法,韓氏與白春柳皆是來了興趣,去喝那個他們並不能理解做法的湯羹。
但這一喝,祖孫二人頓時愣了一愣。
幾種青菜混在一起,都切成了碎碎的小塊,入口清香無比。
湯羹中有了小米,燉煮後生出了些許的粘稠感,使得這湯喝起來沒有清湯寡水的寡淡,多了些許醇厚。
但同時,這湯羹卻又沒有過分的厚重之感,整體喝起來又清爽無比……
總之,這碗東坡羹,喝起來並沒有那般驚豔,也說不出來它的獨特之處,但每喝上一口,這清香滑順之感便增強一分,喝著格外覺得舒適。
尤其是先前吃了滋味濃厚又令人驚歎的羊脂韭餅,此時來上一碗清淡可口,清香四溢的東坡羹,隻覺得濃重和清淡搭配得恰到好處。
這般主次分明,就好像是眼前有著一片巍巍高山,崇山峻嶺的震撼,腳下又有著潺潺流水,二者相得益彰,卻又有著春暖花開的愜意。
極為美妙。
“這東坡羹,喝著不錯。”韓氏忍不住連聲讚歎。
白春柳也是頭點如搗蒜一般,“好喝!”
東坡羹,好喝。
羊脂韭餅,好吃!
這頓好吃好喝,在趙溪月三人的努力下,儘數進了腹中。
滿足感爆棚之餘。
且在飯後許久,三人都時不時地回味一番羊脂韭餅和東坡羹的美味。
趙溪月在回味美味之餘,卻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陸巡使……
相比較儲存和攜帶並不算特彆方便的鹵肉飯,這種富含春日氣息,滋味又十分濃厚的羊脂韭餅,似乎更加合適一些。
有想法就要行動。
在第二日晨起,趙溪月照例做灌漿饅頭,春筍香菇香乾饅頭和五豆甜漿時,做上了六個羊脂韭餅,拿籠布包著,放在了車子上麵。
等所有的吃食儘數搬運到小車上後,趙溪月拉著往外走。
裝的滿滿的小車,比著昨日空車而言,分量沉重了許多,趙溪月沒有用推的方式,而是選用了“拉”這種更能用得上力氣的方式。
加上韓氏給做的襻帶,寬厚結實,套在肩頭,更方便用力,拉起小車來,也沒有那麼費力氣。
但饒是如此,韓氏還是有些不放心,幫著趙溪月在後麵推著小車子,送她前往汴河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