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
程筠舟一眼認出來裡麵有不少是開封府的人,當下詫異無比,“這是怎麼回事?”
錢永良幾個人一邊掄拳頭,一邊解釋原因。
“這幾個人,大早上的便在這兒對著我們傳播謠言!”
“說什麼趙娘子所做的灌漿饅頭之所以這麼好吃,是因為偷了王樓正店的方子和手藝。”
“我們跟他們吵吵兩句,他們便要求我們打他們。”
“咱們好歹是開封府的人,既然有這個要求,那咱們就應該滿足不是?”
“所以,我們就按對方說的來做,結果對方又不高興。”
“後來,對方開始揍我們,那我們也是個男人,怎麼能平白挨揍,總得還手不是?”
“所以,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程筠舟,“……”
陸明河,“……”
聽起來,好像沒有任何毛病。
隻是,有關趙娘子偷王樓正店灌漿饅頭手藝的謠言……
陸明河皺起了眉頭,看向此時也顧不得做生意,在一旁十分擔憂錢永良和馬銀寶等人吃虧的趙溪月,“趙娘子可有大礙?”
這些人既然在錢永良跟前說這樣的話,必定也在趙溪月跟前說了許多。
趙溪月的手藝,他已見識過多次。
以她的能耐,做出這般滋味的灌漿饅頭,並不困難。
然而一個人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要被旁人汙蔑是靠偷竊、偷學而來,心中必定會惱怒無比。
同時,更有震驚和許多的委屈。
尤其眾口鑠金之下,隻怕還有對未來的惶恐和擔憂。
陸明河頗為擔心趙溪月此時的狀況。
“並無大礙。”趙溪月道,“這幾個人和幾個從前與我不和的攤主與我吵了幾句嘴,不過後來他們倒也閉嘴,不敢多言。”
“大約是看我並不放在心上,態度又十分強硬,而食客們更是仍舊繼續上門買灌漿饅頭來吃,生意影響有限,便開始到食客跟前念叨此事。”
“碰巧,錢郎君、馬郎君幾個人來買饅頭,兩邊便有了衝突……”
這些人,竟然不敢多言?
陸明河捕捉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信息,在垂眸看到趙溪月小推車上放著的一截青磚時,當下明白。
是了,從前趙娘子,也是以此法喝退那些想著欺生的小攤攤主。
趙娘子,並不是隻會做飯之人。
還是懂得保護自己的。
而且知道采取何種手段,最為奏效。
陸明河眉頭微舒,“有關散播謠言的人,趙娘子這裡可有什麼猜測?”
“可能性有些多。”
趙溪月道,“同行、食客、錢豐,乃至王樓正店,都有可能。”
“不過就算找尋到有意散播謠言的人,這些謠言已經傳了出來,想要製止且消除影響,都是不可能的。”
陸明河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這就是最麻煩的一點。
也是做這件事情的人,最想要的效果。
“不過,我倒是要謝謝這位此時散播謠言的人。”趙溪月接著道,“對方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嗯?”陸明河側了側身子,“怎麼說?”
“這個嘛……”
趙溪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等過上幾日,陸巡使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