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兒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當下將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我願意做捕快,多謝陸巡使給小的這個機會。”
更是當下表了態度,“我一定好好做事,絕對不讓陸巡使失望!”
陸明河點頭,“旁的不說,這好好做事……”
“你應當知曉我素日的做派,若是不好好做事,按瀆職論處。”
下場,自己想。
“陸巡使放心。”
劉三兒的話說得鏗鏘有力,“我一定好好做事!”
又怕陸明河不相信,乾脆舉手發誓,“若是我言而無信,做事做的不好,就讓我……”
“讓我一輩子吃不到趙娘子做的吃食!”
眼下,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吃到趙娘子做的美味吃食。
若是吃不到的話,那便是痛不欲生,比殺了他還令人難受。
這個誓言,比什麼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更加令他害怕。
陸明河明白劉三兒此時的用意和決心,勾了勾唇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就去開封府衙,找左軍巡院程巡判,讓他給你安排。”
“是!”
劉三兒衝陸明河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小的這就去。”
說罷,躬身後退了兩步,這才轉身往開封府衙的方向而去。
大步流星。
但沒忘記,時不時地咬上一口美味的雞蛋灌餅。
今兒個,可真是個好日子啊!
劉三兒興奮地哼起了小曲兒。
陸明河則是停留在原地,將剩下的雞蛋灌餅吃了個乾淨。
豪華版大分量的雞蛋灌餅下肚,陸明河此時處於半飽的狀態,更是意猶未儘。
轉身去石頭巷附近,陸明河拿上他方才預定好的四份雞蛋灌餅,也往開封府衙的方向走。
食攤跟前的一場鬨劇算是徹底平息。
隨著雞蛋灌餅的香氣不斷飄蕩,食攤跟前的食客也是絡繹不絕。
鹹香可口,滋味濃鬱。
無論是原味的還是加了裡脊肉片或者雞蛋的,統統都美味無比。
買到雞蛋灌餅的食客,毫不吝嗇對雞蛋灌餅和趙溪月的肯定。
而這高聲讚賞,也吸引了更多的食客前去嘗鮮。
趙溪月的食攤跟前,也就越發生意紅火。
不遠處,林勇瑞沉眸觀望,將手中的葵花籽放到了口中,慢慢地嚼。
都說百聞不如一見,果真如此。
從前隻聽說這趙溪月吃食生意備受追捧,眼下看來,傳言還是保守了一些。
生意紅火成這樣的食攤,一日下來,能賺不少銀錢吧。
還是一位年輕,模樣周正的年輕小娘子。
同時,也是韓氏家中的房客。
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林勇瑞伸手摸了摸下巴,滿臉都是玩味的笑容。
許久之後,目光收回,移向石頭巷子口。
巷子內,有人影走了出來,正是韓氏。
韓氏挎著小竹籃,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她之所以此時出來,是因為晨起趙溪月出門擺攤時說晌午飯要做什麼福鼎肉片來吃。
韓氏記掛著趙溪月與江素雲擺攤勞累,忙完還需再去采買,不但麻煩而且勞累,便主動提出由她前去采買一應所需之物。
最好,再幫著趙溪月做一些打下手的雜事。
韓氏主動攬下這個活,趙溪月便將所需的食材及數量,以及需要做的事情一一交代了一遍。
此時,韓氏便是按著記憶,將所需采買之物回憶一番,再自言自語一遍,以免有遺漏。
就在韓氏重複念叨了兩遍,確定所有的東西都記得完全,無任何疏漏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
“常媽媽。”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韓氏聽得清楚。
韓氏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如墜冰窟,而後下意識慌張回頭張望。
林勇瑞抬腳走到了跟前,似笑非笑,“我果然沒認錯,你真的是常媽媽。”
韓氏慌慌張張地低下頭,“你認錯人了,我不姓常。”
“你認錯人了。”韓氏再次重複這句話,捏緊手中的竹籃,抬腳便走。
林勇瑞伸手攔住,“常媽媽竟是不認識我了?”
眼前人韓氏並不認識,但細看下卻有些眼熟,應該是從前舊宅裡麵的人。
但韓氏並不敢多想,神色慌忙地想要離去。
林勇瑞仍舊是多加阻攔。
“你若不是常媽媽,為何方才我喊常媽媽時,你要回頭呢?”
韓氏臉色白了一白,“我,我,我……聽錯了而已。”
“任你怎麼說。”林勇瑞嗬嗬一笑,“不過無論如何,你都改變不了事實。”
“說來也是有趣,這常媽媽早些年本該在一場大火中死去,此時卻好端端地出現在這汴京城中,成為了一名繡娘。”
“我聽說,常媽媽現在住在石頭巷子裡麵,與小孫女相依為命?”
“還真是有趣的很啊,我記得常媽媽一直不曾婚嫁,家中也再無親人,這哪裡又來的兒子兒媳,哪裡來的這麼一個孫女呢?”
麵對林勇瑞的質問,韓氏此時麵色白成了紙,渾身都是止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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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深吸了一口氣,緊咬了嘴唇,瞪了林勇瑞一眼,“我姓韓,不是你口中的什麼常媽媽,莫要再胡攪蠻纏!”
“否則,我帶你去見官!”
“見官?”林勇瑞笑出了聲,“好啊,那就去見一見官,剛好也說一說這六年前的事情。”
林勇瑞往韓氏跟前湊了一湊,“我還聽說,你這小孫女,名字叫白春柳?這白字便不說了,倒是這柳字的由來……”
“常媽媽,你若再睜眼說瞎話,就彆怪我托人帶信兒給了柳家,讓柳家的人來看一看你家小孫女的模樣。”
“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你和你家所謂小孫女結局如何,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可你若是坦然承認,再與我聊上一些事情的話,這事情的結果,興許就不一樣了。”
韓氏抿了抿咬得幾乎滲血的唇。
許久之後,聲音沙啞,“你究竟要做什麼?”
這就是承認了。
也足以說明,她對柳家的畏懼。
確切來說,應該是畏懼柳家看到白春柳。
不過無論原因為何,對他而言,都是極為有利的。
林勇瑞翹起了嘴角,“我方才說了,常媽媽可以與我聊上一些事情。”
說話時,林勇瑞將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湊到一起,輕輕摩挲。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