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大米飯上碼著大塊的,泛著鮮亮紅棕色的肉塊,粘稠濃鬱的醬汁將大米飯蒙了大半,厚厚的一層。
碧綠的青菜和煎得嫩嫩的、黃白相間的荷包蛋搭配起來,顏色分外好看,令人食欲大增。
所有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塊肉入口。
肥瘦相間的梅花肉,本就是肥而不膩,且在燉煮前,肉塊用油煎鍋,表皮帶著些許微焦的韌感,內裡則是軟嫩多汁,緊實不柴。
烹飪前醃製許久,又經過一頓飯時間燉煮的肉塊,吸滿了各種調味料的味道,與各種料汁充分融合,一口下去,滿都是單單的香料味道。
但香料味道卻並不喧賓奪主,反而是最大程度地突出了梅花肉本身的鮮美滋味,更使得這肉塊後味更加醇香、美味。
蜂蜜的加入,讓肉塊更多了些許清甜滋味,加上香醋的點綴,讓滋味中也多了些許的酸,如此甜酸的滋味,更能解除大量醬油帶來的厚重感,也更加開胃……
鹹香打底,甜酸包裹。
醬香和肉香完全融合,讓口中的肉塊香而不膩,越吃越好吃。
尤其肉塊被濃稠美味的醬汁包裹,一口下去後,唇邊和嘴角殘留著些許醬汁,拿舌頭舔舐一口,回味之餘,令人越發意猶未儘,忍不住想再吃上一塊。
而兩三塊肉下肚,來上兩口入口舒適的白米飯,吃上一筷子清淡爽口的青菜,再來上一個軟嫩美味,微微溏心的荷包蛋,更是絕佳享受。
但若說最為美妙的,則是將那粘稠濃鬱的醬汁和盤中的白米飯儘數攪拌均勻,大口來吃。
每一粒白米飯都裹了一層滋味醇厚美味的醬汁,粘稠可口,每一口下去,滿足感都是無與倫比,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好吃!
簡直是太好吃了!
白春柳大口地享受著醬汁拌飯,在往口中扒飯的同時,時不時地來上兩塊美味多汁的肉塊,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大口咀嚼咽下後,便發出感慨,“好吃。”
片刻後,又道,“真好吃。”
“太好吃了!”
“真的是,太太太好吃了!”
“……”
而白春柳每發出一次感慨後,韓氏和江素雲皆是跟著用力點頭。
沒錯。
她們完全讚同白春柳的話。
真的是太好吃了。
肉塊、米飯、青菜、煎蛋、乃至那拌飯的醬汁……
一切的一切,都實在是太好吃了。
好吃到不想浪費任何一點,恨不得將盤子底兒都給刮個乾乾淨淨才肯罷休。
三個人這般想,實際上也是這般做的。
在最終放下盤子和筷子時,三人的盤子幾乎都是乾乾淨淨,隻剩下些許醬汁的痕跡。
若是外人來瞧了,隻怕根本看不出來方才吃的是什麼飯食。
食客大快朵頤,吃得儘興,對於廚子來說,是十分有成就的事情。
趙溪月笑眯了眼睛,內心的滿足感爆棚。
而三人皆是微微打了個飽嗝,仍舊是意猶未儘地誇讚方才的肉好吃,飯食美味。
唯獨江素雲在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這飯食好吃的緊,可有什麼名字?”
這話一出口,韓氏和白春柳皆是看向了趙溪月。
是哦,她們怎麼忘了?
還不知道這飯菜叫什麼名字呢。
若是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話,這飯菜不是白吃了?
趙溪月眉眼彎彎,“這肉叫做蜜汁叉燒肉,這頓飯的,便叫做蜜汁叉燒肉蓋澆飯。”
蜜汁……叉燒肉……蓋飯?
若是從字麵上來看的話,這蜜汁,想來便是蜂蜜了吧。
怪不得方才吃肉的時候,能吃得到微甜的滋味,卻又完全不會發膩。
至於這蓋飯,應該是如同蓋被一般,將肉啊菜啊的,統統澆到米飯上頭的叫法吧。
倒是這叉燒肉……
聽著新奇的很,不知道是個怎麼做法。
不過也不必糾結這種事情,這樣新奇做法的吃食,大約也是趙娘子獨特的做法,也是不能外傳的,她們問這般多也是不妥。
三人不再糾結這蜜汁叉燒肉的名稱由來,而是不住地誇讚這蜜汁叉燒肉的美味,回味方才享用這蜜汁叉燒肉時的絕佳享受。
隻是這誇著誇著,回味著回味著,口水卻是不自覺地多了些許。
怎麼總覺得有些沒吃夠,還想再吃上一些呢?
可方才晌午飯已然吃了不少,這會兒鍋中也再無任何剩餘,想要再吃的話,怎麼著也得等到明日再說。
白春柳盤算著要不要去央求祖母,明日再吃上這麼一頓美味可口的蜜汁叉燒肉。
卻見江素雲率先去找尋了趙溪月,問詢明日是否可以再做一次蜜汁叉燒肉的事情。
“明日我去買肉。”
江素雲道,“多買上一些,請大家吃!”
她跟著趙溪月開始做活,這些時日又在韓氏家中進出,受到了韓氏與白春柳祖孫二人頗多照顧,她也該表示表示才行。
趙溪月明白江素雲的心思,當下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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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素雲笑眯了眼睛,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白春柳。
白春柳聞言,歡喜地如同要過年了一般,又蹦又跳了許久,臉上的喜悅,壓都壓不下去。
韓氏見白春柳這個模樣,也是忍俊不禁。
四個人正心情愉悅地收拾一應東西,院門口卻傳來了敲門聲。
“這個時候,能是誰?”韓氏抬眼張望。
“我去瞧瞧。”白春柳自告奮勇,蹦蹦跳跳地去開門,片刻後,又連蹦帶跳地回來,笑著衝韓氏道,“祖母,找您的。”
“找我的?”
韓氏剛剛拿起來水瓢,“說是做什麼的了嗎?”
“倒是沒說是做什麼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說是姓林,找祖母有話要說。”
白春柳笑道,“原本我要請他到院子裡頭喝杯茶水,可他說在外麵等著祖母就好……”
姓林的中年男子?
韓氏臉色一變,手中的水瓢“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水瓢是整個葫蘆曬乾後從中間剖開做成的,質地本就沒有木頭或者竹製的結實,裡麵又盛著半瓢的水,這般突然墜落在地,水灑了一地不說,完整的水瓢更是從中間裂開,成了兩半。
“哎呀。”白春柳下意識驚呼了一聲。
韓氏回過神來,急忙解釋,“這手竟是不小心滑了……”
接著,慌慌張張地去收拾。
“沒事兒的,祖母,一個水瓢而已。”白春柳隻當韓氏的慌張來自於不小心摔壞了東西,慌忙勸慰,“這水瓢用的時間也不短,早該換了,不妨事的。”
“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換一個竹製的水瓢,結實耐用。”
趙溪月在一旁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