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可以的……”
韓氏胡亂地應著,濕漉漉的手在身上擦了擦,“那我先去瞧瞧外頭那人。”
說罷,慌慌張張地便往外走。
白春柳有些不放心,想跟上去,卻見韓氏出了院子門後,伸手將院子門從外麵關上。
見狀,白春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隻去收拾方才那碎成兩半的水瓢。
表情凝重。
“沒事的。”趙溪月張口寬慰,“再大的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這話若有所指。
白春柳略略思忖,抬頭看向趙溪月,重重點頭,“嗯!”
這天塌了,都還有女媧補,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隻要她和祖母都在,那一切都沒問題。
白春柳咧嘴笑了笑,將那破得完全不能用的水瓢扔到一旁,先拿了一個海碗幫趙溪月和江素雲舀水。
而韓氏,在出門後,果然瞧見林勇瑞站在胡同裡麵,正笑盈盈地看向她。
韓氏神色沉了一沉,左右瞧了一瞧,見四下無人後,將林勇瑞拉到了一旁。
“不是說好了,等我做好了這件繡品,得了銀錢,便能湊夠所有的銀錢給你,為何今日要上門找尋?”
“自然是怕常媽媽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實則變卦,將我扔到一旁不說,還要偷偷摸摸地帶著白小娘子遠走高飛了。”
林勇瑞仍舊是滿臉的笑,但目光卻是犀利無比,如刀子一般。
韓氏聲音壓低,“既然我答應了這件事情,自然不會反悔。”
“這空口白牙的,也沒個什麼字據憑證,可以說是完全憑了良心而已,我這心裡頭總歸是不踏實的很。”
林勇瑞道,“更何況,常媽媽要將手中的繡品做完,少說也得再等上幾近一個月,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些。”
“我初到汴京城,舉目無親,手中銀錢更是少得可憐,眼看著連今日晚飯都沒了著落……”
韓氏擰眉打斷,“你想怎樣。”
“自然是想著讓常媽媽先給我一些銀錢了。”
林勇瑞倒也沒有隱瞞,將話說明,“這樣我知道了常媽媽的誠意,也有了銀錢度日,心中安定,這也就能夠安心慢慢等待了嘛。”
也就是說,是來要錢的。
韓氏眉頭皺得更加厲害,想了片刻後道,“要多少?”
“不多,二十兩。”林勇瑞道。
二十兩的現銀,她現在的確是有。
但是……
韓氏遲疑,林勇瑞卻是嘿嘿笑了一笑,“方才來應門的,就是白小娘子吧。”
“看著聰明可愛的很,看著模樣當真是像……”
“你等著。”
韓氏擰眉打斷,“我這就去給你拿。”
“有勞常媽媽。”林勇瑞見好就收,甚至嬉皮笑臉地衝韓氏躬身行了個禮。
韓氏瞪了林勇瑞一眼,轉身推開院子門,走了進去。
片刻後,急匆匆出來。
一番張望,更是將門緊緊關住,韓氏這才從懷中拿出了布包,遞給林勇瑞。
林勇瑞寶貝似的雙手接了過來,接著將外麵包裹著的布,一層一層地打開。
都是碎銀子,白花花的一片,在日頭底下泛著耀眼的光芒。
林勇瑞看得心中歡喜,伸手拿了其中一個,放口中咬了咬,見的確都是實打實的銀子時,又掂量了一番。
分量也足。
林勇瑞越發高興,將布片一層一層地重新包好,揣到了自己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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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常媽媽。”
林勇瑞拱手,“常媽媽乾脆,那我也講信用,其餘的,就等常媽媽湊夠了再給我送來吧。”
“眼下,就先不打擾常媽媽了,告辭。”
林勇瑞說罷,背了手離開。
走的時候,大步流星,哼著小調,心情極佳。
韓氏的臉色,沉了又沉,最終隻能是長歎了一口氣,推門往回走。
趙溪月和江素雲還在院中忙碌,洗涮小推車及一應擺攤的物件。
白春柳在一旁舀水幫忙。
三個人有說有笑。
韓氏深吸了一口氣,嘗試著將嘴角往上咧了又咧,努力保持一副輕鬆愉悅的表情。
“祖母。”白春柳看到韓氏回來,放下手中舀水的海碗,“祖母沒事吧。”
“沒事。”
韓氏儘可能地保持笑意,“就是一個鋪子裡麵的夥計,受掌櫃的托付,來問我借上一些繡花的樣子,方才已經拿給他了。”
“這樣。”白春柳有些不大相信。
畢竟方才祖母慌慌張張的樣子,像是遇到了極大的事情,不像是借花樣子這般簡單。
但瞧著祖母此時麵帶微笑,看起來又好像並沒有任何大事。
不管怎樣,祖母既是這麼說了,那就說明這件事情不是什麼大事。
白春柳表情變幻,韓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趕快幫趙娘子和江娘子做活吧,明日的秘製叉燒包,可不能白吃呢。”
“嗯!”白春柳興衝衝地點頭,“祖母放心!”
說罷,便又接著有說有笑地幫著趙溪月和江素雲去舀水。
院子裡麵,仍舊是歡聲笑語的一片。
韓氏見狀,輕吐了一口氣,大步往南屋而去,繼續趕製自己繡製的那副屏風。
林勇瑞得了二十兩銀子,心情愉悅,走路的時候腦袋高昂,隻拿鼻孔看路。
待走到錢豐家門口時,碰巧遇到錢豐打開了院子門,準備往外走。
在看清錢豐的麵容時,林勇瑞怔然後,咧嘴笑了起來,“竟然是你?”
竟然也住在石頭巷裡麵?
還真是湊巧的很啊。
林勇瑞嘴角忍不住咧了起來,雙目中也都是晦暗不明的光。
而錢豐在呆愣了片刻,回過神來之後,快速轉身往回走。
甚至將院子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關了起來。
關門聲音極大,發出“哐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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