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目光一凝,望向秦川所指的方向。
那裡瘴氣翻湧,與其他地方並無二致。
“秦川,你確定?”蕭無憂也有些疑惑,她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
秦川點頭,聲音雖虛弱,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我感覺,那邊似乎有些不同。”
他無法解釋令牌的指引,隻能含糊其辭。
墨淵沉吟片刻,他深知秦川感知敏銳,且此刻秦川的狀態,若非有確切感應,不會輕易開口。
“好,我們便信你一次。”墨淵當機立斷,“大家跟緊,不要掉隊。”
他率先向秦川所指的方向走去,秦川在蕭無憂的攙扶下緊隨其後,林婉兒和趙尋也打起精神,跟了上來。
越往那個方向走,四周的瘴氣反而愈發濃重,那股若有若無的哭泣聲也更加清晰,仿佛有無數冤魂在耳邊低語、嗚咽,擾人心神。
林婉兒和趙尋的臉色越發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顯然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蕭無憂眉頭緊鎖,赤鞭緊握,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口中低聲咒罵:“這鬼地方,到底藏著什麼邪門玩意兒!”
唯有秦川,在令牌散發的清涼氣息護持下,神智清明無比。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哭泣聲中夾雜著一種奇異的誘惑力,似乎在引誘他們走向某個特定的所在。
而令牌的指引,卻與那誘惑的方向略有偏差,仿佛在刻意避開什麼。
“墨老,那哭聲有問題。”秦川低聲道,“似乎在引誘我們。”
墨淵聞言,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老夫也感覺到了。這殞神穀的怨氣,恐怕已經凝聚成了某種邪祟,能影響人的心智。”
他從懷中又取出一張符篆,口中念念有詞,符篆無火自燃,化作一道淡金色光罩,將五人籠罩其中。
“此乃‘清心符’,能暫時抵禦邪祟侵擾。大家守住心神,莫被外物所惑。”
金色光罩的出現,讓林婉兒和趙尋精神一振,那惱人的哭聲和幻象頓時減弱了不少。
“多謝墨老前輩。”趙尋感激道。
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的瘴氣陡然變得稀薄起來。
撥開最後一片垂落的墨綠色藤蔓,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相對空曠的區域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裡似乎是一處山穀的凹地,四周環繞著陡峭的崖壁,崖壁上爬滿了墨綠色的植被。
凹地中央,沒有那些扭曲的樹木,地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黑色腐殖土,散發著濃鬱的土腥味和淡淡的腐臭。
最引人注目的是,凹地中央矗立著一塊巨大的黑色石碑,約莫三丈來高,通體漆黑,表麵布滿了風雨侵蝕的痕跡,隱約可見一些模糊的刻痕,卻已辨認不清。
石碑周圍,散落著一些殘破的石塊,像是什麼建築的遺跡。
一股蒼涼、死寂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裡……”林婉兒看著那塊巨大的石碑,眼中露出一絲驚疑。
“看樣子,這裡曾經有過某種祭祀場所,或者是一處重要的遺跡。”墨淵走到石碑前,仔細觀察著上麵的刻痕。
蕭無憂則警惕地打量著四周:“這地方感覺比外麵還陰森。”
秦川的目光也落在那塊石碑上。
當他看到石碑的瞬間,懷中的“幽”字令牌再次震動起來,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
一股強烈的渴望之意從令牌上傳來,仿佛石碑之中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它。
“這石碑有問題。”秦川低聲道,他能感覺到,令牌的異動與這石碑密切相關。
墨淵也察覺到了石碑的不同尋常:“這石碑的材質很古怪,非金非石,似乎蘊含著某種奇異的力量。”
他伸出手,想要觸摸石碑,卻被秦川出聲製止。
“墨老,小心!”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那塊巨大的黑色石碑表麵,那些模糊的刻痕突然亮起了幽幽的紅光。
緊接著,一道道黑氣從石碑中彌漫而出,迅速在半空中凝聚成數道模糊的人形黑影。
這些黑影沒有五官,隻有一雙閃爍著猩紅光芒的眼睛,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暴戾與怨毒。
“怨靈!”墨淵臉色一變,“大家小心,這些是上古隕落神靈的殘魂所化的怨靈,凶戾異常!”
“神靈殘魂?”蕭無憂倒吸一口涼氣,這些黑影給她的感覺,比之前遇到的黑水玄蛇還要危險。
“桀桀桀……”
幾道怨靈發出刺耳的怪笑,化作數道黑風,撲向眾人。
“孽畜,休得放肆!”墨淵冷哼一聲,雙手掐訣,一道土黃色的光牆拔地而起,擋在眾人身前。
“轟!”
怨靈撞在光牆上,光牆劇烈震顫,發出一聲悶響。
怨靈的攻擊似乎對實體防禦效果不大,它們的身影一陣扭曲,竟有部分黑氣滲透了光牆。
“它們能穿透靈力防禦!”趙尋驚呼,他手中的長槍刺向一道試圖穿過光牆的怨靈,槍尖卻如同刺入虛空,毫無著力之感。
“物理攻擊無效!”林婉兒也發現了這一點,她的雙劍劈砍在怨靈身上,同樣穿透而過,未能造成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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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靈乃是精神體,尋常攻擊難以奏效!”墨淵急聲道,“無憂,用你的純陽鞭火!”
蕭無憂聞言,精神一振:“好嘞!”
她嬌叱一聲,手中赤鞭光芒大盛,鞭身上騰起熊熊烈焰,空氣都為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