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鬥笠下的瞳孔,驟然一縮。
雖然隻是最低階的養魂靈藥,但對於趙尋那縷隨時可能熄滅的殘魂來說,無異於救命的甘霖!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聲音聽不出任何波瀾。
“鬼市?如何進入?”
“鬼市,是雲澤城真正的地下世界。想進去,隻有兩個辦法。”
店小二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有信物。各大勢力,或者鬼市的常客,手裡都有進入的令牌。”
“第二,用錢砸。在鬼市入口,繳納一百塊下品靈石的‘買路錢’,也能進去。”
一百塊下品靈石!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
看來,去鬥獸場,是唯一的選擇了。
秦川心中有了計較,隨即問出了第三個,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他沒有直接開口,而是將手掌,輕輕按在櫃台上。
一枚黑色的令牌,被他壓在掌心之下,隻露出一個微不可查的邊角。
“最後一個問題。”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這個東西,你認不認得?”
當那枚令牌的氣息,泄露出一絲一毫時,店小二的臉色,瞬間劇變!
那是一種混雜著驚恐、厭惡與深深忌憚的複雜表情。
他猛地後退一步,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聲音都變得尖利起來。
“血魔宗的身份令牌!?”
“你……你是魔道的人!?”
茶樓內,僅剩的兩個客人,也瞬間投來了警惕的目光,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法器上。
整個茶樓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秦川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掌下的令牌,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我問,你答。”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我隻想知道,這上麵的‘黑風’二字,代表著什麼。”
店小二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碰到一個疑似魔宗的煞星。
在雲澤城,正道魔道,井水不犯河水,這是潛規則。
但魔修的行事風格,向來是喜怒無常,殺人如麻。
他不敢賭。
“黑風……黑風……是血魔宗在外圍區域,設立的一個分舵的舵主代號!”
店小二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
“血魔宗等級森嚴,護法之下,便是各地分舵的舵主。這些舵主,負責為宗門搜刮修煉資源,招攬有天賦的新人,甚至……圈養凡人,作為血祭的材料!”
“每一個舵主,都有一個自己的代號,這‘黑風’,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如此。
秦川的心中,一片冰冷。
黑風城的城主,那個看似和善的中年人,竟然是血魔宗的一個分舵舵主!
難怪,那座城池,會那般詭異。
難怪,他會對璿璣宗的“鑰匙”,如此上心。
恐怕,整個黑風城,都是他為血魔宗準備的“牧場”!
“你……你問這個做什麼?”店小二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你是要去投靠黑風舵主?”
秦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收回手掌,將那枚令牌重新扔回儲物袋,仿佛那是什麼肮臟的東西。
他將櫃台上的錢袋,推了過去。
“你的消息,值這個價。”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等等!”
店小二突然叫住了他。
秦川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隻聽店小二的聲音,帶著一絲複雜的意味,從身後傳來。
“道友,我不管你是誰,跟血魔宗有什麼關係。”
“但看在你沒有立刻殺人滅口的份上,我多送你一個消息。”
“黑風舵,最近出事了。”
秦川的身形,猛地一僵。
“據說,黑風舵主派去截殺某個宗門弟子的護法,失手了,連人帶法寶,都丟了。”
“血魔宗高層震怒,已經派出了執法堂的人,前往黑風城一帶調查。”
“現在的黑風城,怕是已經成了一鍋沸水,誰進去,誰就得被燙掉一層皮。”
“道友如果想去投靠,我勸你,還是三思。”
執法堂……
秦川的拳頭,在袖中悄然握緊。
看來,柳如煙那一劍,不僅殺了那個黑袍護法,還給自己,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至少短時間內,黑風城主自顧不暇,沒工夫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多謝。”
秦川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不再停留,大步走出了三忘軒。
門外,夜幕已經降臨。
華燈初上,將雲澤城映照得如同白晝。
但這份繁榮與光明,卻照不進秦川的心底。
他抬起頭,望向城西的方向。
那裡,燈火相對稀疏,卻隱隱傳來陣陣野獸的咆哮與人群狂熱的呐喊。
鬥獸場。
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畏懼,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趙尋,等我。
養魂草,我拿定了。
他壓低鬥笠,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川流不息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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