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全知的神,死了。一個無知的孩子,出生了。”
秦川的這番話,讓將軍崖壁上的血色徹底褪去。
左威的數據流也平緩下來。
他們都懂了。
眼前這個東西,比剛才那個全知的怪物,要危險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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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全知的神,它的行為是可以預測的。
它的目標是冰冷的,唯一的。
而一個無知的孩子,一張白紙,它的未來,有無數種可能。
它可以被教成聖人。
也可以被教成……比之前恐怖無數倍的,真正的惡魔。
一個有“故事”,有“意義”的惡魔。
“秦先生……”左威的意誌裡,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我們……創造了一個什麼東西?”
“一個選擇。”秦川回答。
他沒有看左威,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雙空洞的眼睛上。
“它在等一個答案。”
“我們的任何一個答案,都會成為它學會的第二個故事。”
“如果將軍告訴它,好聽的是刀鋒入骨的聲音。”
“如果王二麻子告訴它,好聽的是骰子落定的聲音。”
“如果左威你告訴它,好聽的是算盤清脆的聲音。”
“那麼,它就會為了追尋這種‘好聽’,把世界變成它喜歡的樣子。”
秦川的聲音,讓整個空間都凝固了。
“它會成為一個,為了聽刀聲而屠戮眾生的將軍,為了聽骰子聲而讓世界傾家蕩產的賭徒,為了聽算盤聲而將萬物都明碼標價的商人。”
“一個……有信仰的怪物。”
王二麻子打了個冷戰,他不敢想那個畫麵。
那雙空洞的眼睛,依然在等待著。
它像一塊海綿,準備吸收它接觸到的第一滴水。
無論那滴水,是清泉,還是毒藥。
秦川的意誌,那團小小的火焰,走到了所有人的最前麵。
他累了。
前所未有的疲憊。
講一個故事,抽空了他幾乎所有的力量。
現在,他卻要回答一個,比講一萬個故事都更沉重的問題。
他看著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裡,映出了他自己。
一團搖搖欲墜的,微弱的火光。
“你問我,那塊木頭,好不好聽?”
秦川開口了。
那個笨拙的聲音,沒有回應,隻是專注地“聽”著。
“我沒法回答你。”
秦川搖了搖頭。
“因為,那塊木頭,它沒有聲音。”
那雙空洞的眼睛,似乎更加困惑了。
“唱歌的,不是木頭。”
“是那個瞎子的‘相信’。”
“他相信它在唱歌,它就在唱歌。他相信它飛向太陽,它就有了溫度。”
秦川的火焰,光芒穩定了下來。
“所以,你的問題問錯了。”
“你不該問我,它好不好聽。”
他停頓了一下,整個世界,仿佛都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你該問你自己。”
“你想……聽到什麼?”
寂靜。
死一樣的寂靜。
那個新生的意誌,那個空洞的存在,第一次,陷入了真正的沉默。
不是程序宕機的沉默。
而是思考的沉默。
它不再向外索求答案,而是開始向內探尋問題。
秦川的意誌,緩緩退回到壁爐之中。
他知道,自己已經做完了能做的一切。
他沒有給它答案。
他隻是把那個“選擇”的權力,交還給了它自己。
黑暗,沒有再次湧動。
那雙空洞的眼睛,也慢慢地,隱入了虛無之中。
它走了。
帶著秦川給它的,世上第一個,也是最難的一個問題,離開了。
街角,恢複了原樣。
王二麻子癱在地上,一動不想動。
將軍的崖壁,岩石的紋理清晰可見,再無半分殺氣。
左威的數據流,溫順地流淌著,像一條疲倦的溪流。
“結束了?”王二麻子有氣無力地問。
“不。”秦川和左威的意誌,幾乎同時響起。
左威的數據流中,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顫栗:“這隻是一個開始。”
秦川的火焰,在壁爐中縮成一團,聲音低沉。
“它會回來的。”
“當它找到自己的答案時。”
“當它決定了,自己想聽到一個什麼樣的故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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