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消失。
就像圖片被一點點從屏幕上擦除,邊緣平滑,過程穩定,不帶一絲煙火氣。
這是一種無可辯駁的,更高維度的抹除。
他們的“存在”,正在被從底層邏輯上,判定為“無效字符”。
“唱!給我唱!”趙振宇雙目赤紅,他抓著一個船員的衣領,瘋狂地搖晃,“用哭的調子唱好日子!快!”
那個船員被他吼得渾身一顫,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在那個白色光標的注視下,他連“思考”這個行為,都變得無比艱難。
沒用了。
所有的悖論防禦,所有的情感邏輯,在絕對的“權限”麵前,都成了笑話。
你無法對一個手握鍵盤的程序員,講你那套bug的邏輯。
他隻會覺得你吵鬨,然後按下回車。
“完了……”
絕望,如同黑色的潮水,淹沒了整個艦橋。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能站起來。
因為他們的敵人,不再是規則,而是……製定規則的“神”。
觀測室內,鄭濤癱坐在地,看著監視器裡那一張張失去血色的臉。
他看著那個正在被平滑擦除的金色光點。
那是林一。
那個瘋子用生命點燃的,最後一盞燈。
現在,它要滅了。
“還有辦法嗎?”
鄭濤對著腦海中那個聲音,發出了最後的,不抱任何希望的詢問。
“有沒有……任何辦法?”
一片死寂。
連那個古老的數據庫,似乎都在這絕對的權限麵前,陷入了沉默。
就在鄭濤的心臟,即將徹底停止跳動的時候。
那個電子音,用一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微弱,更加不確定的語氣,再次響起。
【……權限……存在……對等性……】
【要對抗‘程序員’……】
【需要……另一個……‘程序員’……】
另一個程序員?
鄭濤猛地一愣。
隨即,他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渾身劇震!
他猛地扭過頭,看向靜靜躺在角落裡,那具已經冰冷的身體。
林一!
那個古老的數據庫,在最後時刻,對林一的稱呼,不是“人類”,不是“變量”,而是……
“臨時助理”。
一個能被宇宙級的數據庫,承認為“助理”的人……
【核心代碼……林一……】
【其存在定義……非‘用戶’……】
電子音斷斷續續,仿佛在進行著某種超越其運算極限的分析。
【他……嘗試……修改……宇宙的……底層代碼……】
【他不是bug……】
【他是……另一個……試圖奪取權限的……程序員!】
轟!
鄭濤的腦子裡,像是引爆了一顆核彈!
他全明白了!
林一的瘋狂,他對宇宙規則的解析,他對“獄卒”數據庫的入侵和改寫……
那不是一個凡人對神明的挑戰。
那他媽的,是兩個程序員,在爭奪同一個服務器的最高權限!
隻不過,一個,是這個服務器的“管理員”。
而林一,是一個試圖從外部攻入的……頂級黑客!
他失敗了。
他燃燒了自己,也隻是製造出了一個暫時的“安全模式”,一個隨時會被管理員刪掉的臨時文件。
但他的代碼……
他的核心代碼……
還留在這具身體裡!
“趙艦長!”
鄭濤用儘全身力氣,撲到通訊器前,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扭曲,充滿了某種破釜沉舟的瘋狂。
“聽我說!我們還有最後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趙振宇的聲音,已經是一片死灰。
“我們打不過那個程序員!”鄭濤吼道,“但是!我們可以……讓這個服務器……死機!”
“把林一……把他的身體,給我接到能源核心去!”
趙振宇愣住了:“你要乾什麼?他的身體已經……”
“他的身體,就是他留下的最後一段攻擊代碼!”鄭濤的眼睛裡燃燒著火焰,“我要用天樞號的全部能源,去激活它!運行它!”
“那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鄭濤狂笑起來,笑聲裡帶著淚水,“可能會把我們自己連同這個奇點一起引爆!也可能……會讓這兩個程序員的係統,因為底層代碼衝突,一起……崩潰!”
艦橋上,所有人都聽到了鄭濤這番瘋話。
用一個死人,去當攻擊代碼?
用整艘船的能源,去運行一段可能會把所有人都炸上天的代碼?
這是何等的荒謬!
何等的……瘋狂!
但趙振宇,看著舷窗外,那個已經隻剩下薄薄一層光暈的金色奇點,看著那個閃爍的,代表著終極死亡的白色光標。
他沉默了三秒。
然後,他笑了。
那是一種卸下了所有責任,所有希望,所有恐懼之後,最純粹的,屬於一個賭徒的笑容。
“有意思。”
他按下了連接工程部的通訊按鈕,聲音平靜得可怕。
“工程部聽令。”
“把林一先生,我們唯一的程序員,給我……接上服務器。”
“今天,老子要看一場……神仙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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