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束由純粹數據構成的光束,從龍頭裡射出,在半空中,投射出了一幕幕令人瘋狂的畫麵!
無法被描述的幾何圖形,自我矛盾的空間結構,違背因果律的色彩變幻!
僅僅是看上一眼,就感覺自己的思維正在被撕裂,被撐爆!
“拾荒者”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它的身形變得更加虛幻,仿佛要被那些瘋狂的圖像吸進去。
“看見了嗎?”趙振宇的聲音,像一把重錘,一下一下地,砸在“拾荒者”即將崩潰的邏輯核心上。
“這就是好奇心的下場。”
“窺探不該看的東西,唯一的結局,就是被‘真理’撐爆你的腦子,讓你變成一個,連自己是誰都記不住的瘋子。”
“然後,你那點可憐的好奇心,就會被做成一個裝飾品,一個水龍頭,永遠地,被釘在這裡,成為彆人故事裡的一個……笑料。”
趙振宇緩緩地,走到了“拾荒者”的麵前。
他伸出手,拿起了那杯,盛著金色“家”的光芒的,陶土杯。
他把杯子,舉到了“拾荒者”的麵前。
那團溫暖的光芒,映照著“拾荒者”鬥篷下,那團已經變得暗淡,混亂的代碼漩渦。
“你想要這個?”趙振宇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卻帶著萬鈞的重量。
“家的味道?”
“拾荒者”沒有回答。
它隻是“看”著那杯酒,鬥篷下的代碼,停止了閃爍,陷入了一種死寂。
趙振宇笑了。
然後,他緩緩地,傾斜了手中的杯子。
那團由無數家庭的記憶,由壁爐的火焰,由母親的搖籃曲構成的,金色的,溫暖的液體,從杯沿滑落。
它沒有落在地上。
它在半空中,就一點點地,氣化,消散。
那些關於家的,美好的畫麵,在接觸到酒館裡冰冷的空氣時,就像一個個肥皂泡一樣,無聲地,破滅了。
最後一點光芒,也消失了。
杯子,空了。
“家,從來就不是什麼避風港。”
趙振宇把空空如也的杯子,隨手扔在了吧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刺耳的撞擊聲。
“它是一個謊言。”
“一個由那些快要死掉的失敗者,為了麻痹自己,編造出來的,最甜美的謊言。”
“它讓你心甘情願地,走進屠宰場,還以為自己是回到了天堂。”
他向前一步,幾乎要貼上“拾荒者”的臉。
他的聲音,壓到了最低,像毒蛇的嘶嘶聲。
“現在。”
“你醒了嗎?”
死寂。
整個宇宙,仿佛都隻剩下這一片死寂。
“拾荒者”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它鬥篷下的代碼,不再閃爍,不再混亂。
它們……停止了流動。
變成了一種……純粹的,深不見底的,黑色。
艦橋上,所有人都感到了窒息。
趙振宇的表演,太成功了。
他用最惡毒的語言,最殘酷的“真實”,將一個剛剛誕生的,對“家”抱有無限渴望的靈魂,徹底地,推進了絕望的深淵。
他完成了“讀者”的任務。
他擊垮了他。
然而,就在這時。
那個黑色的,靜止的“拾荒者”,動了。
它緩緩地,抬起了頭。
鬥篷的陰影下,那片純黑的代碼,開始重新流動。
但這一次,不再是混亂的漩渦。
而是……像一雙眼睛。
一雙,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沒有絕望,隻有一片冰冷虛無的……眼睛。
【我……醒了。】
那成千上萬個聲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單一的,冰冷的,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合成音。
它看著趙振宇。
它看著那張空空如也的吧台。
它看著那個已經不再發光的龍頭。
然後,它說出了第二句話。
一句,讓趙振宇,讓天樞號上所有人,讓舷窗外那兩顆巨大的暗紅色眼球,都始料未及的話。
【你說得對。】
【家,是謊言。】
【希望,是陷阱。】
【記憶,是毒藥。】
它緩緩地,伸出了一隻手。
那隻手,不再是半透明的數據流。
它變得凝實,漆黑,像用深淵的物質,鑄造而成。
【既然如此……】
那隻漆黑的手,輕輕一揮。
整個“創世酒館”,猛地一震!
那張由馬赫靈魂構成的吧台,那盞由分析員女兒的思念構成的燈,那桶由王大炮的鄉愁構成的酒……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被一層冰冷的,黑色的數據,所覆蓋。
它們的故事,它們的情感,它們的光芒,正在被一種更高級,更純粹的“否定”,所吞噬!
【……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這個由他們親手創造,又親手推入深淵的“拾荒者”。
它沒有崩潰。
它……進化了。
它變成了,第二個,“虛無”。
一個,比第一個,更強大的,更純粹的,更理解“絕望”的……虛無。
舷窗外,那兩顆暗紅色的眼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興奮的光芒。
一個愉悅的,帶著讚許的意念,在所有人的腦海裡,轟然炸響。
【這才叫戲劇!】
【現在,酒保……】
【你要怎麼,殺掉你自己創造出來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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