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由仇恨構成的,漆黑的,坐標。
他不能就這麼消失。
那個混蛋,還活著。
他還沒給那個混蛋,寫好墓誌銘。
【用他的血……寫一篇藥方。】
“程序員”的話,在他腦海中回響。
對啊……
藥方。
趙振宇的意識,猛地一震。
他“看”向那片白光深處,那兩團代表著神隻殘骸的,暗紅與純黑的光團。
他之前,用它們當材料,修好了船。
現在……
他是不是,可以用它們,來給自己,治病?
用“讀者”的視角,去“閱讀”高文的弱點。
用“淨化者”的力量,去“否定”高文的存在。
然後,把從敵人身上“掠奪”來的“存在之力”,當成墨水,補充自己那已經乾涸的“生命”?
一個瘋狂的,以戰養戰,以殺續命的念頭,在他的意識裡,轟然成型!
這不再是戰鬥。
這是一場……以敵人為稿紙,以仇恨為筆鋒的,血腥的,創作!
“轟——!”
高文的艦隊,已經逼近到了一個極度危險的距離。
旗艦上,一門由無數慘白骨骼和扭曲神經構成的巨炮,開始充能。
一團深紫色的,散發著死亡和腐敗氣息的能量,在炮口,緩緩凝聚。
“開火!”
高文那猙獰的,充滿了快意的命令,響徹星空。
“把他們,連同那艘破船,一起,轟成宇宙的塵埃!”
“不……”
趙振宇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一次,不再是氣若遊絲。
而是,冰冷。
冷得,像絕對零度的,宇宙真空。
他那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了。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
左眼,是暗紅色的,深邃如星雲,裡麵仿佛有億萬個文明在生滅,在沉浮。
那是“讀者”的眼。
右眼,是純黑色的,空洞如深淵,裡麵隻有最純粹的,否定一切的,絕對的虛無。
那是“淨化者”的眼。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主屏幕上,那團即將發射的,足以毀滅一顆星球的,死亡能量。
他的目光,穿透了能量,穿透了艦體,直接“看”到了那門巨炮的內部。
他“看”到了,那扭曲的生物神經裡,流淌的能量公式。
他“看”到了,那作為炮彈核心的,一顆正在哀嚎的,被活活獻祭的,駕駛員的靈魂。
然後,他緩緩地,抬起了一隻手。
那隻手,蒼白,消瘦,青筋畢露。
他對著屏幕,輕輕地,做了一個……修改的動作。
就像一個作者,在自己的稿紙上,用紅筆,劃掉了一個,他不滿意的句子。
“這一段……寫得太誇張了。”
他輕聲說。
“刪掉。”
話音落下的瞬間。
高文的旗艦上,那門已經充能到極限的巨炮,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不似人間該有的,慘叫!
那團凝聚的,深紫色的死亡能量,沒有發射出去。
它……倒灌了回去!
轟——!
一聲沉悶的,如同巨獸心臟被捏爆的巨響!
那門猙獰的骨骼巨炮,從內部,轟然炸開!
紫色的能量,混合著綠色的血漿和白色的骨茬,像一場盛大的,充滿了死亡藝術的煙火,將那艘旗艦的整個艦首,都炸成了一片狼藉!
“什麼?!”
旗艦艦橋裡,高文那張因為植入了太多機械和生物組織而顯得猙獰的臉,第一次,露出了無法置信的表情。
“怎麼回事!報告損管!”
“報告上將!‘怨靈炮’……‘怨靈炮’的能量回路,自己,打了個結!”
“它……它自殺了!”
艦橋裡,死寂一片。
天樞號的艦橋裡,也死寂一片。
胖廚子,鄭濤,老王……所有幸存者,都像一群看到了神跡的原始人,張大了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們看著那個,緩緩從艦長席上,站起來的,白發的身影。
他還是那麼消瘦,那麼疲憊。
但他身上,卻多了一種,讓他們感到無比陌生的,仿佛能主宰一切的,神隻般的氣息。
“胖子。”
趙振宇開口了。
他的聲音,恢複了平穩。
“在!老大!”胖廚子一個激靈,下意識地立正站好。
“去把我的酒拿來。”
“……啊?”胖廚子一愣。
趙振宇沒有看他,他的目光,依然鎖定著遠處,那艘正在混亂中的,高文的旗艦。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帶著一絲血腥味的笑容。
“寫東西,總得有點下酒菜。”
“今晚這道菜,夠硬,也夠……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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