瞾寧歡歡喜喜出宮,一到家就找到了父母。
“父王,母妃,女兒回來了。”
裕親王沒在,屋內隻有裕親王妃一人。
她走上去挽著母妃的胳膊,於她身邊的位置落座,隨意又輕快,“母妃,女兒想去莊子上住幾日。”
剛從宮裡回來就要去莊子上?
裕親王妃溫柔詢問:“你想去哪個莊子?”
“京郊三十裡地外的那個莊子,那還是堂哥給的,女兒沒去住過;想去小住幾日,順便遊玩。”
最好能躲過宴會。
裕親王妃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具體住幾日?”
“女兒去住個六七八.九日。”
“宴會之後再去。”為了不去宴會,瞾寧想法太多了些,“你要是想自由自在的,早些物色個好人家,找個好夫婿,到時你作為當家主母就自由了。”
瞾寧:“......”
“母妃,女兒讀書也挺多的,您忽悠女兒沒用。”
什麼找了好婆家,嫁個好夫婿做當家主母就自由了?瞎扯!
古代女子結婚了更沒自由了。
每次出門都要跟婆母報備,若是管家裡事,那是一生都得耗在內宅。
為婆家勞心勞力,看似風光,累也是真能累死個人。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大實話。”裕親王妃點點女兒的額頭,無奈道:“總之,宴會之前不能再放你出門,你在家好好待著;剛從宮裡回來,回去休息。”
瞾寧怏怏不樂的走了。
裕親王妃跟身邊的奶嬤嬤道:“瞾寧長大了,性子越發野了,都是王爺寵的。”
奶嬤嬤好笑。
“王妃也可勁兒寵著郡主呢。”
裕親王妃瞪著她。
奶嬤嬤改口道:“咱們郡主生來就是享福的,大福氣之人;宮裡的太後娘娘,陛下對郡主寵愛有加。”
幾大巨頭寵出來的郡主,沒寵歪已是大幸。
“這倒是,本王妃的女兒自然是有大福氣之人,不像某些人福薄。”裕親王妃意有所指。
奶嬤嬤習以為常,還跟著捧哏。
“王妃所言極是,二小姐確實福薄,千挑萬選,選了個進士出身卻是個草包;這多年了還在六品官晃蕩,她如今連個誥命都沒有,生的兒女自然沒法跟咱們世子爺和郡主比,他們給世子爺、郡主提鞋都不配。”
當年裕親王妃身為祭酒家原配夫人所出嫡長女,繼夫人嫁進來後,開始那一兩年沒暴露本性,對她家小姐千好萬好。
等她一懷孕就暴露了本性,可那時的她好名聲已經刷起來了。
小姐那會兒也才三歲。
從此十二年生活在繼夫人和後出嫡妹的打壓下,到了及笄的年紀,及笄宴上還狀況百出;相看人家時選的都是一些低門戶的庶子、紈絝子弟之流,繼夫人是不毀了小姐不罷休。
好在小姐爭氣,一次次躲過了算計,一次出遊時無意中遇到了裕親王。
與裕親王相識相知,嫁給裕親王之前也是一波三折。
幸好,結果是好的。
王妃這些年過的順心如意,裕親王後宅隻有幾個通房,小妾都算不上;子女也隻有王妃所出的一兒一女,如此,王妃才能從幼年的陰影裡走出來。
正因成長艱難,王妃對郡主總是極儘可能的寵愛,要什麼給什麼。
她是把幼年缺失的補償到了郡主身上。
裕親王妃心裡舒坦了,對女兒帶來的那點子鬱鬱也就沒了。
“郡主那邊你著人盯著點。”孩子聰慧,她高興;太聰慧了她也愁,太聰慧的孩子總愛跟父母鬥智鬥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