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大回廚房，從碗櫃頂拿下一個籃子，雞蛋、小米、紅糖全裝進去提著便回了房間。
看了一眼已經睡過去的媳婦兒，又瞧著瞧抿著粉.嫩.嫩小.嘴的女兒，心裡的寒冰絨花；籃子放床底，坐在床邊擦了擦額頭上的密汗，盯著女兒看，覺得怎麼看都不夠。
他的小乖乖這麼可愛，不能讓三房的人占了乖乖的便宜。
一.夜無眠。
天還沒放亮，江老大拿了十個雞蛋，一碗小米，一小塊兒紅糖去廚房煮好。
十個水煮雞蛋，小米燉了一小盆小米粥，裡麵放了紅糖，蓋上蓋子全給端了回來；一進屋，他就把東西放到了床位，用厚被子給裹住，免得涼了。
做好這些，江老大才靠著床邊眯了一會兒。
天光大亮，一聲尖銳驚叫打破清晨的寧靜。
“啊！！有小偷！家裡進賊了。”
江老大迷迷糊糊醒來，
睡夢中的薑紅也被吵醒了，艱難睜開眼；第一個感覺便是渾身酸痛的厲害，特彆是胯骨，骨頭裂開一樣的疼。
“老大，是不是你乾的？老大，你給我出來。”
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是巨大的拍門聲。
薑紅本就難受，聽見江老太在外麵拉著嗓子喊，門板拍的搖搖欲墜，氣的咬牙。
江老大猛然直起身，先看床上的妻女，看妻子紅著眼眶，心裡很不好受。
“孩子娘，你彆管，我出去看看。”
“趕緊去。”大清早的發羊癲瘋。
江老大起身去到門口拉開門，推著一個勁兒往屋裡撲騰的江老太出去。
“娘，你究竟想乾什麼？我媳婦兒淩晨才生了娃；這才多會兒，她身體弱，禁不住您這麼嚇唬。”
薑紅在屋內隱隱約約聽了個一二，心頭泛起絲絲感動，心裡的怒意也就消減了。
她點頭看向熟睡的閨女，小丫頭心大，居然沒醒來。
薑紅輕笑，點著小閨女的鼻尖，“幸好，你爹拎得清。”
屋外，江老太一巴掌扇江老大臉上，“你個遭瘟的，廚房裡的吃的是不是你偷的？”
江老大硬生生受了，眼底泛起寒意看向老母親。
“娘，我媳婦兒是產婦，剛生了孩子。”
“那是給老三家準備的，你趕緊給我拿出來！”
江老太氣勢洶洶，沒發現大兒子態度上的轉變。
江老爺子走出房間，將大兒子的狀態看在眼裡，知道昨晚老伴兒做的過分了；沒把一碗水端平，對待兩房兒媳婦，生產前生產後的態度全然不一。
對老三家的仔細、貼心、周到。
對老大家的不上心，態度散漫，接生之後連給產婆的喜錢都沒給。
不說喜錢，哪怕給把小米也行。
老大怕是記上老伴兒了。
“好了！”江老爺子忙出聲打斷撒潑的老伴兒，厲聲嗬斥，“當初換雞蛋、小米和紅糖，不就是為了給老大和老三家的補身體的；你這會兒鬨什麼？老大，你把拿走的東西拿出來，你媳婦兒確實辛苦，得吃些好的。”
江老大並不滿意。
“爹，我知道你們偏心三房才出生那個，你們要區彆對待，也行！除非不被我發現，隻要被我發現一次，我就鬨一次。”
“反正你們也沒人在意我們大房，昨晚鬨騰成這樣兒，不說娘對我們怎麼樣；連二房三房都沒人出來看上哪怕一眼，我就不信他們在鬨哄哄的時候能睡得著。”
“我媳婦兒在生孩子沒人幫襯，既然他們不幫襯，以後也彆指望我這個做大哥的能幫襯他們；今兒個我就把話撂這兒，彆等以後他們不如意的時候來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江老爺子看向江老太，他還真不知道昨兒個二房三房居然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