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大半天,把村裡人送走,妙善臉都笑僵了。
夜裡躺在床上心神不寧。
她從五歲起就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屋內簡簡單單,她卻很滿足。
四十年代的她就擁有自己的房間,是多少女孩子想都不敢想的;何況,她的屋子即便陳設簡單,卻五臟俱全。
心裡的慌亂讓她睡不安穩。
妙善知道為何心慌,惦記著江六爺,她也睡不著,便起床穿上衣服出了門。
“小妹,你去哪兒?”
妙善回頭望去,隻見江海、江淮不知何時站在屋簷下望著她。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還沒睡?”
“你白天就不對勁,我們哪兒睡得著。”江淮兄弟走到她麵前,蹙眉問話,“說吧,你要去哪兒?乾什麼?”
江海緊緊盯著她,“可彆敷衍我們說是出去玩。”
兩人態度強硬。
既然他們敏銳的發現了她的蹤跡,妙善也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
“白天六爺爺精神頭不太好,又一副交代遺言的樣子,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有嗎?”江海不確定的問道。
江淮認真回想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不同,“六爺爺年紀大了,精神頭不好也正常,我們彆去打擾他老人家了。”
“不是,大哥二哥,總之我要去看看,不看不放心;你們回房去睡覺吧,我一個人過去就行。”
話音剛落,她轉身便走。
江淮、江海麵麵相覷,各自心裡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拔腿追上去。
“小妹,我們跟你一起去。”
妙善沒拒絕,默認他們跟著了。
到了江六爺家門外,卻見大門大敞。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步跑了進去,直奔江六爺的房間;到了房門外,三人站定敲門。
“叩叩叩......六爺爺,您睡了嗎?”江海有節奏的敲門。
屋內一片寂靜,無人應聲。
江海又敲了兩次,依舊沒人回應、。
妙善推門而入,直奔江六爺床邊,隻見江六爺嘴角含笑,雙目緊閉。
江淮一把薅住妹妹的手,將人拉到身後,而後他上前探了探江六爺的鼻息。
呼吸全無!
江淮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江海忙扶了一把,“大哥,怎麼了?六爺爺沒氣兒了?”
妙善趁著兩人讓出了位置,她上前探了探江六爺的呼吸,確實是沒氣兒了。
“六爺爺走了。”
“下午還好好的,這才多會兒,人就沒了?!”江海不可置信,嘴裡的話也沒歇下,“小妹說擔心六爺爺,還真應驗了。”
妙善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在外麵彆說這些神神道道的話,跟封建糟粕殘留似的。”
“哦。”
小妹嘴巴狠,但對他們都很好,江海習慣了。
“大哥,去通知村長準備壽材;二哥,去喊爹過來幫六爺爺洗澡換衣裳,送葬的人、喪宴的食材、道士做法事都要辦,事情多,今晚都彆睡了。”
妙善學過上百年的道法,知道喪事要用的法事,她不能出麵,卻能請附近的送葬一條龍服務。
“我們知道了,這就去。”
兄弟倆跑出江六爺家,絲毫不覺得他們家小妹一個人留在屋內會害怕。
在他們心裡,小妹雖然嬌嬌弱弱的,心理素質卻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