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火車車廂,買到的是硬座車票,妙善憑車票號找到座位,位置很好,靠著窗戶。
大包袱塞進頭上的置物架,剛坐到屬於她的位置上,就有一個滿身補丁,風.塵仆仆的女人抱著一個五六十厘米的繈褓坐下。
坐下時帶來的風透著難聞的酸臭。
妙善朝她看了一眼,星眸泛起冷意。
滿身罪孽,身染怨氣。
這等人絕非善類。
再看她旁邊站著的男人,同樣罪孽染身,因男子是正麵朝著她,能清楚的看清對方的麵相。
三角眼微垂,偶爾掀起眼皮時可以看到隱藏的凶光;顴骨高凸,兩腮無肉,鼻翼兩端本該往外走的法令紋直接插進了他的嘴裡。
好家夥!
典型的騰蛇鎖唇。
她這是遇到惡人了。
妙善看了一眼女人懷裡的繈褓,什麼也看不見,繈褓遮的嚴嚴實實。
人販子出沒的地方,絕不可能隻有這麼兩個人;所以,接應的人是誰?
她漫不經心的掃視著車廂裡的人,其中有兩個身帶煞氣,身上沾染的罪孽比她身邊的兩個人販子更甚。
那人身上的煞氣,與其說是煞氣,不如說是殺氣。
手上絕對不止一條人命。
妙善站起身,斜著腰扒拉置物架上的包袱,手伸進去摸了一會兒,從裡麵抽出一根燒火棍;實際上,這根燒火棍是從空間裡拿出來的禦風扇。
手伸進包袱裡時,順手把打神鞭也塞了進去,方便拿取。
“妹子,你怎麼還隨身帶燒火棍啊?”
旁邊抱著繈褓的女人見她突然拿了根棍子下來,麵帶不解的問道。
妙善對著窗戶外翻了個白眼,坐下時已經調整好狀態,朝她溫柔淺笑,“這是我娘給我防身用的。”
女人心裡突了一下,眼神微頓;繼而,露出了好笑的神態。
“燒火棍能防什麼身?還不如帶把刀子。”
“我娘說女孩子不能動刀,我們那邊的女人一輩子都不用刀具。”妙善睜眼胡謅。
女人身邊的男人驚訝了一下,旋即很快平複。
女人詫異地張了張嘴,如此幾次,她才找回聲音,“還有這樣的地方?”
“嗯,我老家那邊,女人一輩子不準用刀;凡是用刀的活兒都是男人乾,女人要是動了刀,男人頭上就懸著一把刀,對自家男人不利。”
這下連站她身邊的男人都忍不住了,“不用刀怎麼做飯?”
“男人做唄,為啥要女人做?你們這些外麵的人好奇怪。”妙善佯作疑惑,星眸璀璨飽含鄙夷,“我聽說外麵的人都讓女人當牛做馬,生兒育女,乾不完的活兒,還要孝敬男方父母;有一點做不到就給人洗腦,說什麼這些都是你們女人該做的,是真的嗎?”
抱孩子的女人:......
女人身邊的男人:......
前後座剛坐下的人好笑看著一臉天真,單純可愛的小姑娘,有些感慨。
這樣的女孩子合該是被家裡人寵出來的,聽她的話,怕是她老家那邊對女孩子寵的四六不懂了。
“小姑娘,你家是哪兒的啊?”
“我家在山裡,說了你們也不知道。”妙善笑眯眯地,明明不像是在懟人,語氣也溫柔可親,可她說的話卻怎麼聽怎麼覺得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