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有熱鬨看了!”
教室門口擠滿了腦袋,高哲剛從男廁所出來,手上甩著水,就被同桌拉到了二班的人堆裡。
“什麼情況。”高哲撩起同桌的校服,擦了擦手,兩人嘻嘻哈哈打鬨起來。
“你丫真臟!我這剛洗的校服。”男生朝教室地上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影努了努下巴,“喏,他班相澤燃,又打起來了。”
自從相澤燃在下坡和二中一戰成名之後,學校裡很多男生都認識他。
高哲揉了揉眼皮,眯著眼往裡看起:“嘁,還真是他。我靠,他倆怎麼打起來了?!”
說罷推開同桌,擠進人群裡衝進了教室。
“嘛呢嘛呢,你們哥倆怎麼打起來了。”
相澤燃胳膊被抓住,另一隻手還扥著竹劍揚的校服領子。
“你問他!”竹劍揚趁機踹了相澤燃一腳,喘著粗氣從地上爬了起來,“丫就是一瘋狗!”
田欣彤急得直跺腳,顧不上高哲是彆的班的,連忙讓他將這倆人分開。
“你丫混蛋!”相澤燃怒吼一聲,推開高哲,指著竹劍揚的鼻尖,冷聲喝到,“放學給我等著!”
高哲掏了掏耳朵,斜睨一眼:“你瞅瞅你自己,跟二中那幫混混有什麼區彆。”
眼看相澤燃臉色陰沉又要發作,始終沉默的劉佳,薅著相澤燃的耳朵便往班級外麵走去。
“喔~~”門口響起一陣哄笑。
竹劍揚冷著臉,下巴上腫起淤青,垂著眼對高哲道謝。
“快拉倒吧,聽你說謝謝我都覺得肉麻。”高哲誇張的抱住雙臂抖了抖,看到竹劍揚情緒緩和下來,繼續說道,“你倆有什麼可打的,彆忘了,你們可是一塊兒跟外校打架的兄弟!”
“兄弟?哼,”竹劍揚踹了一腳桌子,“在他眼裡,周數才是他的兄弟。”
相澤燃莫名和竹劍揚打了一架,田欣彤對他粗暴的行為很是憤怒。課間操之後又叫住相澤燃說了他好半天。
“……你這剛老實幾天啊,就又闖禍,還好我爸沒在學校,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你還想不想好好上學了,啊?”
相澤燃冷哼一聲,彆過臉去:“我一開始沒打他!要不是,要不是他說……”
“說什麼?相澤燃我發現你總是在其他人身上找問題,他說什麼你也不能在班裡打架啊!”田欣彤眉毛一擰,瞪起眼來。
“算算算,我跟你說不明白!我算看出來了,你跟劉佳是不是商量好的,怎麼都來說我啊?!”相澤燃抱著雙臂,語氣不耐煩起來。
明明田欣彤和劉佳都算當事人,事情怎麼發生的,她們兩個比誰都清楚!
年級裡的流言,竹劍揚的挑釁,黑板上寫下的名字,為什麼田欣彤單單隻找他談話?!
“你!爛泥扶不上牆!”田欣彤被氣急,狠狠瞪了相澤燃一眼,跑回了班裡。
操場上原本熙熙攘攘的隊伍早就陸續進了教學樓。相澤燃維持著剛剛和田欣彤對峙時的姿勢,上課鈴在頭頂上方響起。
許久之後,他長長呼出一口氣,胳膊垂了下來。扭頭,看到周數曾經站過的那棵玉蘭樹,熱風一吹葉子晃了晃,盛大繁密的白色花朵早已謝敗。
原來那個令他為之歡欣雀躍的春天,早已悄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