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們身處初夏,殘酷野蠻席卷而來。
田欣彤開著台燈在臥室裡看書,沒有關門。田老師坐在客廳沙發上,抬起眼鏡看了看,發現田欣彤半天沒有翻開下一頁。
“確實晦澀了一些,有不懂的拿過來,爸爸給你講講。”
田欣彤身體抖了一下,垂著眼盯著麵前攤開的大部頭,微微歎氣。
“怎麼了,我今天不在班裡,又有人調皮了?”田老師放下手裡的書,走進女兒的臥室。
“沒有。”田欣彤斬釘截鐵說道,見田老師皺起眉頭,又繼續說道,“爸我問你一事兒。”
“嗯。客廳說。”
田老師給女兒倒了杯水,重新坐回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仰頭看向田欣彤。
田欣彤嘴唇囁嚅,對上田老師探究的目光,索性問出了心裡的好奇。
“最近年級裡有人傳閒話,說咱們班那相澤燃入選少先隊員的事情,您聽說沒有。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學校給相澤燃的補償……”
田欣彤還未說完,田老師罕見瞪大了眼睛,繼而仰頭大笑起來。
“爸你笑什麼啊,到底是不是啊?”
田老師隻覺得女兒天真而又無知。當時那隻是張主任為了穩定學生家長,隨口說的而已。田欣彤不提起來,老田早就忘記這一碼事兒了。
“名單那是我親自選的填的,你以為是什麼,菜市場買菜,買一送一?笑話!”
田欣彤定下心神,貼著父親坐到了沙發上,又追問班裡的流言是怎麼回事。
老田歪頭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辦公室裡的情況,除了他們班那幾個,還有其他老師家長,指不定是誰隨口說出去的。
“不是咱們班竹劍揚傳出去的?”田欣彤快速追問,話音剛落便後悔了。
果然,田老師打量了女兒一眼:“這又是誰說的。你老實講,今天班裡到底怎麼了。”
田欣彤垂眸,沒辦法,就算她不說,明天田老師也會在班裡聽其他同學議論,還不如她把前因後果講清楚呢。
田老師聽完,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這幫孩子,越來越不好管了。”
田欣彤沒有搭腔,田老師忽然隨口問道:“閨女,你覺得這村裡的小學校,待得舒服嗎?”
田欣彤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撲到父親懷裡撒著嬌:“爸,難道你那事兒有眉目了?”
田老師隨手撫過額頭,捋了捋頭發,若有所思看向田欣彤:“爸隻是希望你快點長大,這溫吞日子,快把老爸的雄心壯誌給消耗乾淨咯。”
一夜之後,相澤燃照常上學。
他和和竹劍揚的這場衝突,老田特意在晨會上進行了批評,兩人各自寫了檢討。
相澤燃舔著臉想讓劉佳幫忙代寫,又被田欣彤臭罵一頓。
一時間,相澤燃成了孤家寡人。
隻有體育課碰到文哥他們班一起上課時,文哥會喊他一塊兒打打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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