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攏過來,議論紛紛。
二劉兒躲在人群後麵,皺緊眉頭死死盯著相世安,搖了搖頭。
兩人默默交換眼神,相世安咬死不承認偷窺:“我,我喝多了!走錯廁所了!”
老高憋紅了臉怒吼:“胡說!這他媽臭流氓,連男的都不放過!”
劉浩正愁晚上睡不著,跟在母親身後出來瞧熱鬨。見相世安辯解,湊上去聞了聞,“啪啪”給他兩耳光:“撒謊!這人身上根本沒有酒味兒!”
二劉兒一嘴巴子抽在兒子後背,劉浩原地轉了個圈:“多什麼嘴!那麼欠兒呢?!”
陳嬸兒瞧了半天,視線來回在兩人之間移動:“呸!”
撇撇嘴,厭惡彆過臉去。
眾鄰居扯著相世安推搡著,聲音越來越大。
相世安寡不敵眾,乾脆放棄抵抗,抱著雙腿蜷縮起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老高母親忽然喑啞著嗓子,瞪圓了眼睛。乾癟手指懟向二劉兒腹部:“女孩兒,又是女孩兒!”
“媽你彆搗亂了。”老高隻當她是胡言亂語,掃了眼二劉兒寬鬆的睡裙。
“瞎說什麼呢死老婆子……”二劉兒慌張遮擋小腹,“就你這張烏鴉嘴,趁早死了算了……”
“你他媽怎麼說話呢,嘴巴放乾淨點。”
“你這老光棍子,看什麼看。彆鑽進你眼裡拔不出來!”
二劉兒和老高越說越不像話,而一旁原本睡眼惺忪的小劉兒,怔怔出神兒。
如果沒有這場熱鬨,他早就在屋裡補覺了。最近手氣差得很,輸多贏少整晚給人送錢。原本今天想歇一天,換換手氣。
一見妻子慌裡慌張的模樣,小劉兒低吼一聲,一把拽住妻子的手腕,便要前往衛生所。
“媽的!我說最近怎麼死活不讓我碰你……”
兩口子反倒在家屬院門口動起手來,劉浩上去拉架,被小劉兒一腳踹出,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跟我去醫院!”
二劉兒死活不去,撒潑打滾哭鬨起來:“你聽這死老婆子瞎咧咧……沒良心的爛賭鬼……”
鬨劇愈演愈烈,眾人側目交頭接耳嘀咕著。
就在此時,相世安猛然衝出人群,趁機溜出了大院。
那晚,菜鋪裡打得驚天動地。
劉浩嚎啕大哭,被姐姐護在懷裡。劉佳臉上也沒少挨嘴巴子。
離得近的人家早早熄燈,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熱鬨。
一夜之後,公共廁所抓流氓顯然已經不是最新談資。女人們湊在一處,低聲交談,話題中心圍繞著劉家菜鋪展開。
“什麼空穴來風,老高那寡母,出了名的眼睛毒!”
“不可能吧,八竿子打不著的倆人,怎麼勾搭上的啊……”
“怎麼不可能了,就那相澤燃,以前天天往劉家鋪子裡鑽,他們兩家走動得跟一家人似的。”
“我突然想起來了,以前二劉兒一門心思想結兒女親家,人陳舒藍給撅啦!”
……
相澤燃昨晚住在周數那,錯過了這場熱鬨。
他連打幾個噴嚏,拉著後車座的鐵架子,揉了揉眼跟著周數走出院子。
周數以為他著了涼,將秋季校服脫下來,扔在他臉上:“披上。”
“數哥,早上冷。再說我坐你後邊又吹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