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掃雪除冰任務中,隊伍裡部分官兵剛剛入伍,最小的剛滿十八歲。
睫毛凝著冰晶,手套磨破滲出血絲,仍咬牙掄起鐵鍁劈向凍土。
徐哥開著轎車陷在一動不動的車流裡,後備箱摞著一捆現金。
他原本要趕往公安大學校區,給劉新成送救命錢,卻被這場十年罕見的大降雪截在半途。
自從劉新成改了誌願,考上公安大學之後,老爺子的臉色就沒有緩和過。
爺孫倆徹底決裂。
劉新成哪怕回了遠郊,也窩在便民街的那個破店麵裡,遲遲不肯回家。
老爺子震怒之下釜底抽薪!
斷了所有經濟供給,更在圈內放話:“除非那不孝子滾回來磕頭,誰敢接濟便是與我為敵!”
叛逆的代價迅速發酵。
開學時簇擁在身邊的同學,逐漸轉變氛圍,劉新成那些隱形的特權蕩然無存。
即便提出合理要求,也會被莫名無視調侃。
從小到大,當慣了天之驕子的劉少爺,哪受得了這種窩囊氣。半夜拎著始作俑者便進了男廁所。
從那之後,霸淩成為排擠。劉新成恍然間被當做了透明人。
公安大學男生宿舍三樓,劉新成把凍僵的手指從訓練服破口處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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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被劃開口子的作訓服,是今早更衣櫃裡發現的“禮物”,三道刀痕裂口赫然張著獠牙。
他摸到肋骨處的淤青,是昨天在器械室“意外”被撞的紀念品。窗外鏟雪車的轟鳴突然變得刺耳——這讓他想起老爺子摔碎青瓷茶盞那天的情景。
手機屏幕亮起備注【忠犬】的未接來電,他拇指懸在拒接鍵上顫抖,最終將手機砸向牆壁,飛濺的碎片在昏暗裡劃出銀色血痕。
此刻徐哥攥著方向盤,指節發白。
後備箱的鈔票在寒夜裡沉默如墓碑,那是要賠給對方的精神損失費。
徐哥太陽穴突突狂跳,額角暴起的青筋像盤踞的蚯蚓。
喉結上下滾動三次才擠出聲音:“跟老爺子低個頭有那麼難嗎?”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碾出來的碎石,帶著股血腥氣,“那是你親爺爺!”
“嗬!”劉新成突然笑了。
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讓瞳孔收縮成危險的針尖:“我走過的地方,規則自動讓路。我生下來就是讓彆人跪下的!讓我回去磕頭認錯?除非我死!”
尾音陡然拔高,左眼瞼不受控地痙攣起來。
劉新成一把甩飛徐哥拍在肩膀上的手掌,雙眼犀利森然斜睨。下顎胡茬泛著鐵灰色冷光。
三角肌將襯衫撐出淩厲折痕,黃金比例的健碩身材此時流露出一種性感的落魄。
那場對話隨著劉新成的破門離開,無疾而終。
當鏟雪車終於疏通應急車道時,徐哥瞥見後視鏡裡眼底的血絲。
那暗紅的紋路與老爺子書房撕碎的祖孫合影如出一轍。
指間彈飛煙頭,剛要關上車窗玻璃。
火星明滅間,徐哥突然抬眼,瞥見一隊握鍁的官兵從車輛中央踏雪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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