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哥們兒可太多了,周數你這醋可吃不完。”
相澤燃乾脆拉著椅子坐到周數旁邊,俯下身把腦袋貼在周數手邊。
周數不得不抬起頭與他對視,言簡意賅。
“我隻有你,也隻需要你。”
相澤燃看著周數那雙好看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突然覺得他變了好多、好多。
卻又不清楚,看慣了那麼久的這張臉,究竟哪裡發生了變化。
相澤燃下意識想伸手觸摸,周數垂眸看著他緩緩伸出的指尖,快速摁住。
身子往前一傾,看著相澤燃的眼神中帶著淺笑。
“周數你乾嘛!”
相澤燃又問了一句,企圖抽回手,緊抿雙唇掩飾著心慌。
周數更加靠近,他甚至能聞到這人身上沐浴露的獨特味道。
就在相澤燃呆愣時,聽見周數一字一句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叫數哥了,嗯?”
說完,捏了捏相澤燃下巴。
又低下頭開始攪弄著碗裡的麻醬。
相澤燃從未察覺,周數的手竟然變得那麼厚實了。
如果之前,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們這些年來,那股莫名的牽絆和糾纏的話,那麼從此刻開始,他似乎更加無法形容,在與周數對視的那一刻,內心悸動、雜亂、慌張所帶來的新奇感。
這個洋氣曖昧的節日,兩人一起吃了頓不太洋氣曖昧的晚餐。
兩個大小夥子很快風卷殘雲,吃光了準備的所有菜品。
時間一分一秒緩慢流逝,相澤燃歪著頭看周數井井有條將所有廚具收拾乾淨,有時皺著眉頭,有時又得意地揚起眼角,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相澤燃趴在餐桌上,不知不覺打起瞌睡。窗外,風雪聲漸小。
周數用毛巾擦拭掉手上的水漬,一回頭,看到相澤燃已經闔上眼,快要睡著了。
周數低頭看著他,額頭柔軟溫順的碎發散開,露出一對濃墨上揚的劍眉。
伸出手,抵在相澤燃唇邊,慢慢描畫。
“相澤燃,”周數啞著嗓子語調低沉,“我希望,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相國富將車停在家屬院門口,不一會兒,陳舒藍邁著緩慢碎步,扶著大門,從門口走了出來。
“拿著,這些都是上次的檢查結果,到時候給醫生看一下。”
相國富幫妻子係好安全帶後,將印著“縣醫院”字樣的塑料袋隨手扔在後座上,鑰匙一擰,發動了車子。
兩人很快駛出村口,短短幾秒路程裡,到處都標好了紅色的“拆”字,隨處可見煙塵飛揚,很多地方已經成為一片廢墟。
陳舒藍扭頭靜靜看著窗外的景象,她現在隻希望劉琦能早日從韓國回來,將她家與相世安之間的遺產糾紛,在村子拆遷完成前,塵埃落定。
相國富心裡也裝著事情。
前幾天相世安打來電話,再次催促他早點拿到陳舒藍的身份證件。
奈何陳舒藍月份越來越大,足不出戶,很難找到契機偷摸拿出來。
“哥你抓點緊吧,那邊我都給你約好了。你彆又拖來拖去,再把這好事兒硬生生給拖黃了!”
相國富想著弟弟的話,一路上沉默著。
兩人很快抵達縣醫院大門,相國富停好車將妻子攙扶下車,打開後車門,將那袋產科結果拿在手中。
就在低頭的一刹那,相國富雙目圓睜,驟然加快了心跳。
——陳舒藍的身份證,靜靜躺在塑料袋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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