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花輕輕飄動,寒風敲打著窗欞。
廚房四周,點滿白色蠟燭。
搖晃的火苗,將周數帶有攻擊性的五官,暈染上一層柔光。
他站在案板前切著菜,聽著相澤燃歪坐在椅子上,咬著一顆蘋果胡說八道。
“數哥你都不知道,當時情況多凶險!”
相澤燃“哢嚓”咬掉一塊果肉,鼓著腮幫子咀嚼著。
周數歪歪頭,對“數哥”這個稱呼不免有些敏感。
自從他和相澤燃坦誠了自己的想法之後,難免在意對方的反饋。
然而相澤燃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這讓周數心裡多少有些不爽。
“秋姐,我靠,抄著一把水果刀就衝上去了,還好我反應快,攔腰給她抱住了!”
“抱住了?”
周數側目,衝相澤燃挑挑眉。
相澤燃吞了吞口水,趕緊改了口:“額,準確的說,是給她,摁住了。”
很快,廚房飄出底料的香辣味兒。
周數原本打算給相澤燃做一頓西餐,誰知這饞小子吵著鬨著要吃火鍋。周數隻得重新規劃食材,洗切著蔬菜。
“就算你沒摁住她,也不會出事兒的。”
周數淡淡說完,推著相澤燃走到水池旁,擰開水龍頭。
“既然劉新成敢單獨帶著陸一鳴來金街,他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光憑一個李染秋,還近不了他們兩個的身。”
“合著你覺得我多管閒事兒?”
相澤燃鼻腔中冷哼一聲,任由周數牽著他的手放在水流裡。
周數笑笑,不再多說。
悄然從背後環住相澤燃,將四隻手放在水龍頭下,緩緩捧住流出的水花。
水太熱,周數的手又太冰。
相澤燃突然反應過來一般,猛地反身推開周數。
“我自己洗!”
相澤燃甕聲甕氣,摸了摸自己的手,又心虛地快速鬆開。
兩人之間,就好像突然摁下了某個開關,整間屋子閃爍出光亮。
周數不與他爭執,似乎心情不錯,嘴角噙著淡淡笑意,兜頭扔給他一條毛巾。
隨著不鏽鋼鍋裡的濃鬱底料逐漸沸騰,兩人一左一右在餐桌前坐下。
涮羊肉的膻味,配著搖曳燭光,浪漫裡帶著一絲戲謔的溫情日常。
相澤燃興致勃勃,將半袋新鮮羊肉片一股腦兒下入鍋裡,眼睛盯在水麵上不再動窩兒。
周數將調好的芝麻醬碗,遞到他麵前,突然毫無預警,挑了挑眉。
“嘗嘗我調的麻醬,和你們上次文哥調的,哪種更符合你口味。”
相澤燃聽著聽著,抬頭歪嘴笑笑,有點不爽地扇了一下周數的臉。
“哥,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還吃醋呢?”
誰知這句半開玩笑的調侃,卻沒有得到否認。
周數攪弄著碗裡的芝麻醬,沒有抬頭,鼻腔輕哼了一聲。
“嗯。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