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澤燃拳頭狠狠砸在窗台上,震得整條手臂發麻。
相國富竟然背著他和母親,捅出這麼大的婁子?!
但現在時間緊迫,絕不是憤怒的時候。
他強壓下翻湧的情緒,攥緊拳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橙哥,我需要你幫我!”
劉新成眉梢微揚,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相澤燃的提議恰好暗合他的盤算。
他卻故作遲疑地拖長聲調:“哦?你需要,我怎麼幫你這個忙?”
“把家屬院的房產證押給你,”相澤燃咬牙道,“隻要能貸出錢來,幫我家填上所有窟窿!”
“你家的房產證,你做得了主?”
劉新成一下來了興趣,忽然前傾上身,將聲音壓得如同地下交易般低沉。
“各憑本事吧。”
相澤燃沉默了幾秒,喉嚨動了動,他最後冷冷地說:“你就告訴我,這事能不能辦成。”
劉新成鼻腔裡擠出一聲嗤笑。
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色,顯然對相澤燃的回應頗為不悅。
“我劉新成想辦的事,從來就沒有落空過!”
他話鋒一轉,突然壓低嗓音提醒。
“不過彆怪做哥哥的沒提醒你——等拆遷批文下來,你們家這塊地的房產證,至少能比現在多拿三成補償。”
“你當真要在這個節骨眼上……”
“夜長夢多,橙哥。”
相澤燃深吸一口氣,已經恢複冷靜,語調裡帶著寒意。
“再多的錢,也換不回我父母的平安。”
“現在——”他忽然抬頭,眼底燒著兩簇幽火,“我隻想斬斷這些亂麻,專心衝刺中考。”
劉新成鼻腔裡,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眼底浮起幾分讚許。
——這小子,倒是個有擔當的。
“成,哥再幫你周旋周旋,看能不能多批點額度。”
“彆讓數哥知道。”
相澤燃突然壓低嗓音,語速急促得像是怕被截斷。
“我知道你們經常私下聯係,但這錢……得算我單獨跟你借的。”
“你守著周數這尊現成的金菩薩不用,乾嘛要舍近求遠呢?”
劉新成咂摸著嘴,終於道出憋在心裡的疑問。
這個問題如同鈍器擊中心臟,讓相澤燃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明明周數近在咫尺,這通電話他卻偏偏撥給了劉新成。
紛亂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湧,與周數相處的點滴忽然串聯成清晰的線索。
“橙哥。”
相澤燃牽動嘴角,笑意裡摻著破碎的苦澀。
“就像文哥守著你這尊活菩薩,卻偏要跑去部隊摸爬滾打。”
“我隻是……想和周數走得更遠些。”
有了相澤燃提供的這塊跳板,劉新成及其背後的建築集團迅速躋身核心利益圈。
清榆村這塊大蛋糕,原本由趙紅梅、鄭禹海與地產商張總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此刻卻淪為瓜分劉氏殘羹的被動局麵。
不甘示弱的趙紅梅試圖重整人脈網絡,至少爭取對半開的議價權。
張總一針見血地戳破了她的幻想。
“大商無政不穩,大政無商不活。劉氏集團能坐擁今日產業版圖,全憑背靠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