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她的預產期在七月份,加之此次意外事件的發生,劉綺和相澤燃商量之後,果斷聘請了一位臨時保姆,以便更好地照料這位孕期漸長的準媽媽。
待安頓好陳舒藍後,相澤燃終於將那個在心底盤旋多時的計劃和盤托出。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陳舒藍隻是短暫地沉默了片刻,便用堅定的眼神,示意他儘管放手去做。
“媽,您就不怕我被騙嗎?或者……最後咱們落得人財兩空?”
相澤燃的聲音裡帶著遲疑。
他原以為需要長篇大論來說服母親。
陳舒藍這個出乎意料的反應,反而讓他心頭掠過一絲無措。
陳舒藍卻隻是溫柔地握住他的手,目光轉向房間的某個角落。
“傻孩子,”她的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這些錢本來就是為你攢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況且媽媽看得出來,你早就能夠獨當一麵了。”
此刻,那個讓相國富翻箱倒櫃都沒找到的房本,正安靜躺在相澤燃舊書包的夾層裡。
相澤燃剛拿到房本,便立刻撥通了劉新成的電話,打算速戰速決。
好不容易將家中瑣事安排妥當,相澤燃趕到學校剛鬆口氣。
教室前門突然傳來洪亮的喊聲。
體育老師魁梧的身影,逆著陽光堵在門口。
“相澤燃!出來!”
這聲炸雷般的呼喊,讓翻書聲戛然而止。
相澤燃一拍腦門,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抬眼時正撞上老師揮舞的文件。
“簽個字的事兒。”
體育老師壓低聲音,卻掩不住興奮。
“中考完直接去市青隊報到,教練特意給你留的試訓名額。”
然而相澤燃卻拒絕老師的推薦,將名額讓了出去。
這件事情被遠在市裡的高哲聽說了,一通電話追殺過來,劈頭蓋臉給他一頓臭罵。
“相澤燃你丫腦子有泡啊?咱們以前那麼辛苦的訓練都熬過來了,為的是什麼啊?你居然——”
相澤燃明白此刻三言兩語難以解釋清楚,便隻是沉默地,聽著高哲連珠炮般的質問。
當對方話語間的火藥味逐漸消散,相澤燃眼底泛起熟悉的溫度,輕聲道:“確實挺可惜的,我還挺憧憬咱倆繼續在賽場上搭檔的。”
他話鋒一轉,忽然揚起嘴角笑了笑。
“哲哥,這不是我腦袋一熱做出的決定。”
話已至此,高哲隻得悻悻作罷。
二人簡單寒暄幾句後,相澤燃才從對話中得知,田欣彤上月曾專程到訓練隊探望過高哲。
“你們倆……這是成了?”
相澤燃骨節分明的手指重重碾過手機,索性直接問出心中的疑問。
聽筒裡傳來高哲帶著氣音的輕笑,電流聲混著幾分赧然。
“等你們中考完吧……”
“到時候大家躥個局,我買單!”
這無疑是近期壓抑時光中,一抹難得的亮色。
高哲刻意避開的話頭像蜻蜓點水,在相澤燃心裡蕩開微妙的漣漪。
等中考完——
他覺得一切都會不一樣,他的生活,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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