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機微信界麵上,彈出一個定位,以及兩張照片。
向遠點開消息框,放大看了幾眼。
照片上,赫然是上次那個,被周數扛走的粗魯小男模。
而另一張上,居然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眉眼間,竟有七分像年輕時的相澤燃。
隔天,周數驅車趕往盈科法律集團,去見“hpv疫苗案”的委托人章女士。
周末,公司原本是放假,然而章女士幾天後要飛往馬爾代夫度假。
臨走前,特意聯係蔡斯,想要當麵和周大律師結清尾款。
周數眼底墨黑,帶著一絲倦意,手指揉著眉心,走進辦公室。
卻在推門的瞬間,臉上神采飛揚,似有未言明的意氣風發。
“久等了,路上有些堵車。”
章女士優雅地端起咖啡,眼神從窗外遠景,緩緩移向周數,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笑意。
“是我打擾周律休息了。”
“不過,您幫我省了幾百萬,卻連我的聚餐邀請都拒絕了,這實在讓我……”
她頓了頓,聲音柔和如絲:“想和您當麵道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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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切塵埃落定。章女士您可以儘情享受這趟馬爾代夫的出遊——”
周數頷首,職業化的敷衍中透出疏離。
卻在章女士將高跟鞋尖,輕輕蹭過他的小腿時,笑意驟然收攏,眼底閃過一絲警告。
“周律,一個人玩兒,有什麼意思。”她低聲呢喃,尾音帶著一絲曖昧的試探,“不如……你來陪我?”
午後,辦公室的閒話,如野火般蔓延,蔡斯很快便捕捉到了風聲。
他接連撥出幾個視頻電話,屏幕那頭的笑聲帶著幾分戲謔。
“chace,聽說你被章女士的‘溫柔攻勢’擊中了?要不要我給你送個救生圈?”
周數將公文包,“砰”地甩在副駕座位上,臉色陰沉,扯開領帶的動作,帶著幾分煩躁。
仿佛要把這悶熱的午後,連同蔡斯的調侃,一並扔遠。
不一會兒,私人手機突然響起鈴聲,蔡斯死纏爛打,換了個方式繼續打給周數。
“chace,你最好是有新案子給我。”
周數按下接聽鍵,聲音冷得像冰。
“否則,我不介意把你的號碼,拖入我的黑名單裡。”
蔡斯那邊的笑聲毫無收斂,甚至帶著幾分得意:“噢拜托!”
“cho,我可是替你挨了章女士一個多小時的‘靈魂拷問’”
“‘周律師是不是太冷漠了?’‘他是不是對我不感興趣?’……真的不給我點補償嗎?”
“補償?”周數嗤笑一聲,指尖在屏幕上輕點,調出向遠剛發來的地址定位。
“我受的可是工傷!沒找你要精神損失費,就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蔡斯的笑聲很快平息,一聊到真金白銀上麵,這位合夥人便開始轉移話題。
“聽說,你決定行動了?”
周數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語氣依舊淡漠:“你知道我為何回國,何必明知故問。”
“看來,你是胸有成竹。”蔡斯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試探,“你結婚時,我一定給你個驚喜!”
一聽到“結婚”兩個字,周數呼吸停滯,內心猛然一痛!
連忙下意識摸向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自我安撫般,死死攥緊!
戒圈轉動下,在指腹壓出深紅的印記。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個野狗似的少年,曾和他並肩跪在相爺爺的墓前,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少年用袖子抹了把臉,咧嘴笑著流出淚水:“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要過。數哥會陪著我的。”
而那個漫天飄雪的聖誕節裡,他攥著少年的手衝進教堂,少年睫毛上沾著雪粒,眼睛亮得像盛滿了星星,笑得恣意妄為。
“等高考完,我要和數哥一起去托斯卡納過聖誕!”
想到這裡,周數喉結下沉三寸,夢囈似的喃喃說道:“chace……”
他閉上眼,仿佛要將那些碎片般的記憶,狠狠摁回心底。
“早在我小的時候,就已經結過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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