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飛上前,對著那團不斷搏動的黑色瘤體發起了攻擊。她鼓起腮幫子,凝聚出一小團風元素能量,用力地砸了過去。能量團撞在瘤體表麵那層粘稠的黑暗物質上,就像泥牛入海,連個響聲都沒有就消失了。她不服氣,又繞到另一邊,用小小的拳頭捶了幾下,結果還是一樣,那東西連晃都沒晃一下。
“這東西也太硬了吧!怎麼打都打不壞!為什麼會這樣啊?!”派蒙氣得在空中直跺腳。
左鈺繞著那塊被他稱為“深淵瘤石”的東西走了一圈,仔細觀察著它表麵流動的詭異能量脈絡,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這不是我們認知裡的普通物質或者能量體。它的核心規則被強行扭曲了,跟這個世界的物理法則完全對不上號。所以我們常規的攻擊手段很難對它起作用。”
他伸出老魔杖,杖尖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對著瘤石輕輕一點。“解除魔法。”
那道白光落在瘤石上,讓它表麵的黑暗能量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麵一樣,劇烈地波動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原狀,甚至搏動得更加有力了。
“有很強的魔法抗性。看來需要用更針對性的法術,或者…用更強大的力量直接把它覆蓋掉才行。”左鈺收回魔杖,平靜地做出了判斷。
派蒙急得在空中團團轉:“可是這樣下去魔物根本就殺不完啊!我們把它周圍的魔物清掉,等一會兒它又會吐出新的來!我們總不能一直守在這裡吧!還是趕緊看看周圍還有沒有活著的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幾頭新從界門裡鑽出來的嗜雷·獸境獵犬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發出了威脅性的低沉咆哮。它們身上纏繞著劈裡啪啦作響的紫色雷電,扭曲的身體在龜裂的土地上快速移動,朝著三人猛撲過來。
左鈺連眼皮都沒抬,隻是隨意地抬手一指。“靜電力場。”
一股強大的電流以他為中心猛地爆發開來,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焦臭味。一道道細密的電弧在他指尖跳躍,隨後炸開,形成一片滋滋作響的巨大電網。那些嗜雷獸境魔物雖然本身就帶著雷電屬性,但左鈺釋放的靜電力場強度遠遠超過了它們的承受極限。它們一頭衝進電網,立刻渾身劇烈抽搐,動作變得像是慢鏡頭回放一樣,極其緩慢。
熒和派蒙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默契地衝了上去,迅速解決了這幾頭被麻痹在原地的魔物。
他們在被汙染得不成樣子的水域邊緣仔細地搜尋了一圈,最終隻在一具燒焦的骸骨旁,找到了一份被遺落的、浸透了血汙的戰報。戰報的羊皮紙上用急促而潦草的筆觸,標記了好幾個類似的深淵汙染墜落點。
派蒙拿著那份戰報,小臉整個都垮了下來,聲音裡充滿了失落。“隻剩下這個了…這說明懸木人的訊使活動也受到了很大的限製,連消息都很難傳遞出來了…”
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但很快又強行打起精神,用力地甩了甩小腦袋。“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得去下一個標記點看看。就算…就算找不到活著的人,說不定那邊的‘臟東西’沒有這個這麼硬呢?總得去試試看,對吧?”
根據戰報上模糊的標記,他們動身前往“終焉的迫近”區域。這裡的景象比剛才更加慘烈,空氣中彌漫的腐臭味幾乎讓人窒息。地麵上不止一個深淵瘤石在搏動,深邃擬覆葉、嗜雷·獸境獵犬和它們的幼獸遍布在廢墟的每一個角落,幾乎將一片原本應該是部族聚居區的地方完全占據。
他們奮力清理著不斷湧出的魔物,但麵對那幾個堅不可摧的瘤石,依舊感到束手無策。
“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派蒙看著那些如同心臟般搏動,不斷產出新魔物的瘤石,憂心忡忡地說道。
左鈺沉吟了片刻,對熒和派蒙解釋道:“或許可以嘗試用空間放逐把它丟到彆的維度去。但這個法術需要非常精確的空間坐標,而且我不確定會不會對這個世界的結構造成額外的負擔。或者…我也可以用規則層麵的力量直接抹除它,但那需要很長的準備時間,而且消耗非常大,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不太現實。”
他們重新乘坐熱氣球,繼續趕往下一個需要支援的地點。從高空俯瞰下去,納塔的大地已經滿目瘡痍,一塊塊黑色的汙染斑塊如同醜陋的膿瘡,遍布在紅色的土地上,無數魔物的黑影如同蝗蟲般肆虐。
派蒙看著下方的景象,聲音都有些發抖了。“魔物好多…真的太多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場麵…”
熱氣球在堅岩隘穀的另一處陣地緩緩降落。這裡正是之前拉曼提到的,回聲之子撤離隊伍計劃彙合的地點,但此刻也陷入了慘烈的苦戰。嗜岩·獸境獵犬和它們的幼獸正在瘋狂地攻擊著一支由卡齊娜和希諾寧帶領的隊伍,隊伍裡大部分都是平民,隻有少數幾位戰士。隊伍的外圍,一層淡淡的金色護盾光芒在不斷閃爍,頑強地抵擋著魔物的利爪和撕咬。護盾下的每一個人都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顯然每個人的體力和精神都已經接近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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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這就是戰爭嗎…”派蒙喃喃地說道,她的小手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熒的衣角。
熒反手握住了派蒙冰涼的小手,她的語氣無比堅定。“彆怕,派蒙。我們一定會贏。”
派蒙看著熒堅毅的側臉,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也重新變得堅定起來。“…嗯!”
三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加入了戰鬥。左鈺直接浮空而起,對著下方魔物最密集的地方施展了法術。“時間延緩。”
一股無形的力場瞬間籠罩了大部分魔物,它們的動作立刻變得如同電影慢放一般。緊接著,他高舉老魔杖,口中念出了另一個法術的名字。“隕石術。”
天空仿佛被撕開了一道燃燒的口子,一顆燃燒著熊熊烈焰的巨大隕石拖著長長的尾焰呼嘯而下,精準地砸入了被減速的魔物群最密集的地方。劇烈的爆炸和火焰衝擊波瞬間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
熒則如同一道金色的旋風,衝入了那些在時間延緩力場中掙紮的魔物群裡,她的劍光每一次閃爍,都有一頭魔物在哀嚎中化為飛灰。
在他們強大的力量麵前,這裡的魔物很快就被肅清了。
派蒙立刻飛向那支疲憊不堪的撤離隊伍,急切地喊道:“快!大家快抓緊時間離開這裡!”
卡齊娜和希諾寧迎了上來,她們的臉上滿是疲憊,但看到左鈺三人出現,眼中都露出了劫後餘生的希望。
派蒙看著遠處天空中那個依稀可見的、如同山嶽般的深淵本體,心有餘悸地說道:“果然,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啊!還有它扔下來的那些‘瘤石’,根本就打不動!”
隊伍中一位名叫馬茲拉的戰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和血汙,大口喘著氣說道:“要是普通的深淵界門,我們還能靠擁有神之眼的人想辦法關閉或者破壞。但是這個東西…我們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它簡直就像是天上那個大家夥身體的一部分…”
另一位名叫涅蘭的女戰士補充道,她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無力感:“這個東西好像還能催生出更多小型的深淵界門,魔物根本就殺不完。我們現有的力量,完全沒辦法和它抗衡。”
涅蘭看向聖火競技場的方向,眼中帶著最後一絲希冀:“和死守或者爭奪地盤相比,現在撤退到競技場才是唯一的選擇。那裡有聖火,看起來…那個深淵源頭似乎還是有些畏懼聖火的光芒。隻要火神大人還在,隻要聖火不熄滅,我們就還有希望。”
馬茲拉從背包裡拿出一些水和食物,遞給了熒和派蒙。“看你們兩個臉色這麼差,氣息也不太穩,一定跑了很多地方,戰鬥了很久吧?我們的隊伍也需要休整一下,你們要不要也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恢複點體力。”
派蒙確實感覺飛得有些吃力了,她看向熒,小聲問道:“說得對,我們一直在戰鬥,你肯定也很累了吧?”
熒卻搖了搖頭,她的眉頭緊緊地鎖著,眼神裡充滿了擔憂。“我還有很擔心的事。”
“嗯?怎麼了?”派蒙不解地問。
“如果處理不掉那些黑色的‘瘤石’…那麼像回聲之子那樣聚集了大量戰士和平民的地方,反而會變成最危險的目標。魔物會源源不斷地產生…”熒的分析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派蒙一下子反應過來,驚呼道:“啊!對啊!我們必須馬上去提醒他們!”她看向熒,語氣焦急但又充滿了信任,“那你來決定吧!如果你覺得現在就該出發,我立刻就跟你走!”
左鈺點了點頭,肯定了熒的判斷。“這個擔憂很合理。回聲之子營地人口集中,一旦被大量魔物和瘤石包圍,就會形成一個無法逃脫的絕地,後果不堪設想。我們應該立刻前往示警,並協助他們撤離。”
三人謝絕了馬茲拉的好意,沒有片刻停留,立刻動身趕往回聲之子部族的主營地。
當他們趕到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心頭猛地一沉。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魔物已經突破了營地外圍的簡陋防線,衝入了營地內部!長著巨大葉片的深邃擬覆葉、各種元素的丘丘薩滿和密密麻麻的射手丘丘人正在營地中肆虐,到處都是燃燒的帳篷和驚慌失措的人群。
希諾寧和卡齊娜正帶領著一小隊還能戰鬥的戰士,在營地的中央廣場拚死抵抗,她們的身後,是擠作一團、臉上寫滿恐懼的老弱婦孺。每個戰士的身上都閃爍著那層淡淡的金色護盾光芒,但他們的動作已經嚴重變形,完全是靠著最後的意誌力在支撐著。
“天啊!魔物已經衝進來了!”派蒙失聲喊道,聲音裡帶著哭腔。
希諾寧看到了他們,立刻用儘全身力氣大喊道:“是你們!現在情況非常糟糕!天上掉下來的那種東西,我們根本破壞不了!”
“我們也遇到了。”熒沉聲回答,同時揮動手中的長劍,將一頭試圖偷襲的冰箭丘丘人砍翻在地。
卡齊娜一邊用岩元素的力量在身前升起一道道石壁來阻擋魔物,一邊急促地對剛剛趕到的左鈺三人說道:“帕加爾叔叔很果斷,他已經組織大部分人先撤離了!我和希諾寧留下來負責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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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看著她們兩個人麵對著黑壓壓的魔物,苦苦支撐的樣子,小臉上滿是後怕的神色。“幸好有你們在這裡頂著!要是你們也走了,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可能真的就來不及了!”
希諾寧手中的武器揮舞得虎虎生風,她對卡齊娜大聲喊道:“卡齊娜,你和左鈺他們一起去清理剩下的魔物和那些討厭的界門!你快點跟上大部隊,彆讓你父母為你擔心!”
卡齊娜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知道現在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我明白了!大部隊那邊也確實需要人手去幫忙!我馬上就走!”她說完,便轉身朝著大部隊撤離的方向跑了過去。
“路上一定要小心啊,卡齊娜!”派蒙朝著她遠去的背影用力地揮了揮小手。
希諾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轉頭看向左鈺和熒,眼神裡充滿了戰鬥的意誌。“上吧!我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裡的問題,然後儘快追上已經撤離的隊伍!”
營地內的魔物數量確實不少,而且它們的分布非常零散,給清理工作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左鈺直接漂浮到了半空中,他看著下方混亂的戰場,平靜地舉起了手中的老魔杖。他沒有念出任何咒語,隻是將自己的意誌延伸出去。下一秒,營地裡好幾個魔物最集中的區域,空氣突然變得灼熱起來,緊接著,一團團旋轉的火焰風暴憑空出現,如同巨大的火焰龍卷,將範圍內的所有魔物都卷了進去。這是來自魔獸世界法師的強力範圍魔法,“烈焰風暴”。火焰吞噬著魔物的身影,發出劈裡啪啦的燃燒聲。同時,左鈺的手指在空中不斷輕點,一道道紫色的能量箭矢從他指尖射出,這是“奧術衝擊”,每一發都精準地命中了一個躲在遠處放冷箭的丘丘人射手,將它們直接點殺。
熒和希諾寧則默契地負責清理那些在烈焰風暴中僥幸存活下來的,或者位於魔法攻擊範圍之外的精英魔物。熒的身影如同金色的閃電,在戰場上快速穿梭,她的劍每一次揮出,都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希諾寧的戰鬥方式則更加沉穩,她手中的武器每一次都精準地格擋住魔物的攻擊,然後尋找機會給予致命一擊。
在他們三人高效的配合之下,營地內的魔物很快就被清理得一乾二淨。那些臨時開啟的小型深淵界門也因為失去了能量的維持,在空氣中扭曲了幾下,然後不甘地逐漸關閉消失了。
疏散工作總算是完成了,整個營地已經變得空無一人。希諾寧仔細清點完人數,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嗯…人都到齊了,看來沒有更多的人被困在這裡…還好,還好。我們等一下就一起撤離。”
她轉過身,看著左鈺和熒,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深深疲憊,但眼神裡充滿了感激。“辛苦你們了。外麵的情況…我想一定比這裡還要糟糕吧。”
熒點了點頭,她的聲音有些沉重。“糟透了。”
希諾寧的眼神一瞬間有些恍惚,她看著遠處被深淵能量侵蝕得發黑的土地,輕聲說道:“我也看到了很多…這輩子都忘不掉的景象。難道這就是我們納塔人…注定要麵對的宿命嗎?”她停頓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了,“我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曆史上那些大規模的深淵襲擊,但也聽部族裡的長輩們說起過。我一直以為‘天空被染黑’隻是故事裡的一種誇張的說法…直到今天我親眼看見。”
“瑪薇卡…火神大人她曾經見過這些景象,”希諾寧繼續說著,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發自內心的敬意,“所以她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清楚,深淵的入侵會帶來怎樣的恐懼和絕望。”
派蒙用力地點了點頭,大聲說道:“是啊!但她還是那麼勇敢地站出來了,準備去麵對這一切!”
希諾寧看著眼前已經化為廢墟的家園,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我們不得不放棄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去追尋那最後一絲能夠生存下去的可能。也許…我們真的隻能在夢裡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但是…”她的話鋒一轉,眼神重新變得無比堅定,“隻要還有哪怕一丁點的希望,我就絕對不會放棄!”
熒看著希諾寧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也同樣堅定地說道:“我也是。”
希諾寧擦了擦眼角,努力振作起精神。“快走吧!我們去追已經離開的大部隊!”
他們很快就在之前約定好的彙合點,追上了那支先行撤離的隊伍。
卡齊娜看到他們三個人都安全地回來了,高興地迎了上來。“太好了!你們都沒事!”但她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剛剛基尼奇哥哥來過了,他帶來了一個很壞很壞的消息:那種我們完全破壞不了的黑色物體,被扔到了每一個部族的附近!不僅僅是我們回聲之子,就連最遠的沃陸之邦都有!”
“你說的那種黑色物體,我們之前也見過了,是一種高度濃縮的深淵能量聚合體,像一顆種子。”左鈺平靜地解釋著,“它會汙染墜落點周圍的地脈,形成一個永久性的深淵據點,並且不斷衍生出新的魔物。我們叫它‘深淵瘤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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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最嚴重的是花羽會,”卡齊娜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我聽說那邊…那邊已經快要被魔物徹底淹沒了…”
派蒙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驚呆了,她失聲大叫起來:“什麼?!那不是恰斯卡的部族嗎?!我記得她說過的,要帶葵可回去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卡齊娜焦急地說道:“基尼奇哥哥連一口氣都沒喘勻,就立刻趕回競技場去了,他說要召集所有能動的人手去花羽會支援,但是…但是現在哪裡還有多餘的人手啊!再這樣下去的話,連競技場本身都不一定能守得住了!”
隊伍中一位名叫帕加爾的長者,雖然年紀已經很大了,但腰杆依舊挺得筆直,他用沉痛的語氣說道:“所有人都往聖火競技場聚集,那些魔物自然也都會朝著那個方向彙聚過去。最終肯定會演變成一場決定生死的決戰…幸好我這把老骨頭最近還算硬朗,還能上去揮舞兩下武器。”
希諾寧看著遠方那片被黑暗籠罩的天空,語氣無比凝重。“最根本的問題是,深淵的本體已經顯現在我們麵前,而我們…缺乏能夠與它正麵抗衡的絕對力量。我並不懷疑我們納塔人的勇氣,但是…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生命…有時候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脆弱。”
派蒙看向身邊的熒,她發現熒的眼神已經變了,那是一種下定了某種決心的眼神。“熒,你不會是在想…”
“我們去花羽會。”熒的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都異常清晰。
派蒙雖然臉上還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和疲憊,但她還是立刻飛到了熒的身邊,緊緊地挨著她。“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雖然我現在真的感覺快要飛不動了,但是,走吧!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