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鈺感應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天空。
“瑪薇卡要出手了。”他說。
話音剛落,天空被徹底點亮了。
一道明亮的火光從聖火競技場的中心位置升起,那是屬於瑪薇卡的神力。火焰像一道奔騰的洪流衝向天空,在昏暗的雲層之下凝聚成一柄巨大的、燃燒著金色烈焰的長矛。那長矛在空中停頓了一瞬,然後猛地調轉方向,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向著某個看不見的目標,也就是深淵力量在這個世界的錨點,狠狠地刺了下去。
火光仿佛貫穿了整個世界。
左鈺的眼睛裡映出了那道火焰的軌跡,他看到火焰輕易地擊穿了古斯托特的印記,擊穿了深淵在此地賴以存在的錨點。火焰甚至刺破了那層籠罩在提瓦特上空的虛假天幕,讓外界那輪破碎的、散發著清冷光輝的殘月短暫地顯露出來。
天空中的巨大破洞在火焰的淨化下迅速褪去,深淵的黑暗能量被徹底蒸發,天空恢複了它原本澄澈的藍色。
戰場上那震耳欲聾的廝殺聲和魔物的咆哮聲,在這一刻詭異地消失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種突如其來的安靜。
幾秒鐘後,如同火山爆發般的歡呼聲從競技場的每一個角落響起。
“我們贏了!哈哈哈哈哈,我們真的贏了!”瑪拉妮的聲音通過通訊石第一個傳了過來,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壓抑不住的狂喜。
通訊石裡緊接著傳來了卡齊娜興奮的尖叫,她似乎正和瑪拉妮抱在一起,又跳又笑,背景音裡滿是劫後餘生的戰士們發出的嘶吼和武器落地的聲音。戰場上,那些剛剛還在拚死搏殺的納塔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們中的許多人直接癱坐在地上,臉上滿是汗水和汙垢,卻都咧開嘴,露出了疲憊但無比燦爛的笑容。
希諾寧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整個人都靠在了身邊剛剛召喚出的岩造物上,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呼……總算結束了。”
左鈺揮了揮手,維持著整個戰場的“暴風雪”和“時間緩滯”等法術瞬間消散。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這片剛剛經曆過殘酷大戰的土地。沒有死亡的悲傷,隻有勝利的歡呼。這確實要歸功於他提前對整個納塔所有反抗力量施加的“神聖庇佑”,那個看似不起眼的金色護盾,在最關鍵的時刻擋住了無數次致命的攻擊。
熒走到了他的身邊,她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小聲問道:“你還好嗎?剛才你一直維持著那麼多法術。”
“沒事。”左鈺搖了搖頭,他感受了一下體內的能量流動,“消耗不大,隻是精神需要高度集中,現在稍微有點放鬆過頭了。你呢?連續戰鬥這麼久。”
熒也跟著搖了搖頭,她的臉上也帶著一絲戰鬥後的疲憊,但眼神依舊明亮。“我也沒事。”
派蒙興奮地飛了過來,她繞著左鈺轉了好幾圈,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裡滿是崇拜。“左鈺你剛才真的太厲害了!那麼多不一樣的魔法一起用,一會兒下冰雹,一會兒放閃電,還有那個紫色的球球,把魔物都擋在外麵了!”
“那是必要的付出。”左鈺看向競技場中心,他的目光穿過歡呼的人群,落在那個緩緩升起的身影上。瑪薇卡正懸浮在聖火的上空,她身後的火焰如同鳳凰的羽翼般緩緩展開,散發著溫暖而威嚴的光芒。
隨著深淵錨點的徹底終結,這位火之魔神赫布裡穆的威脅,也在此刻畫上了句號。
而遍布納塔各個戰場的戰士們,全都活了下來。
左鈺看著這幅景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轉身準備走向那片歡呼的人群。這場大規模的戰爭算是告一段落了,但後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他需要確認“神聖庇佑”在每個人身上的具體效果,檢查深淵力量是否真的被徹底清除,還有……
“左鈺!左鈺!”派蒙立刻追了上來,她的小臉上滿是期待,“我們打贏了這麼大一場仗,晚上會有慶功宴的吧?會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東西吧?”
“以納塔人的性格來看,應該會有的。”左鈺的腳步沒有停下,“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先幫忙清理一下戰場。你看,還有那麼多倒塌的帳篷和損壞的武器需要整理。”
“啊——”派蒙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她整個人都耷拉在空中,有氣無力地飄著。但她很快又重新振作了起來,用力地揮了揮小拳頭,“好吧!為了晚上的慶功宴,努力打掃!”
熒看著他們兩個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快步跟上兩人的腳步。
溫暖的陽光重新灑滿了納塔的土地,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顯得格外明亮。
慶功的篝火在聖火競技場中央熊熊燃燒,驅散了深淵留下的最後一點陰冷。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氣和人們劫後餘生的歡聲笑語。納塔的戰士們圍坐在篝火旁,大口喝著果汁,大聲地分享著戰鬥中的英勇事跡。
瑪薇卡站在競技場的高台上,她沒有參與到狂歡中,隻是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張疲憊卻洋溢著喜悅的臉龐,最終,她舉起了手中的杯子,清脆的聲音通過地脈的共鳴,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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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原本喧鬨的競技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這位帶領他們走向勝利的火神身上。
“我們聚集在這裡,是為了紀念這場偉大的勝利。”瑪薇卡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它由我們每個人的雙手鑄就,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有資格為其驕傲。我們再次渡過了一場巨大的劫難,拯救了我們所愛的故鄉!”
“哦哦!”一個名叫阿斯麥隆的戰士激動地舉起手中的烤肉,帶頭歡呼起來,緊接著,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如同火山噴發般響徹雲霄。
瑪薇卡微笑著等待歡呼聲平息,然後繼續說道:“誠然,這場戰爭還沒有完全結束,深淵沒有被消滅,隻是重新躲回了它的巢穴——比夜神之國更深的地方。但它錯誤估計了納塔的戰鬥實力,發動這次戰爭也讓它元氣大傷,很長時間都無法威脅到納塔。稍加準備之後,我會發起最後的反攻,進入它的巢穴將其完全消滅。”
“居然是這樣…”阿斯麥隆喃喃自語,他沒想到勝利來得如此徹底。
另一位名叫貝雷哈努的戰士立刻聽出了話裡的關鍵信息,他急切地問道:“等等,火神大人的意思是,你要一個人去?”
“嗯。”瑪薇卡點了點頭,“它的所在之處深淵力量非常強,普通人即使稍稍接觸也會瞬間斃命。我理解各位想要衝鋒陷陣,繼續發光發熱的意願,但還請稍安勿躁,我自會將捷報帶回。”
“總覺得,有種最後關頭幫不上忙的感覺…”阿斯麥隆有些失落地說道。
“不必將這些事拆開看,諸位已經取得了一場重大勝利,今夜就讓我們儘情慶祝吧。”瑪薇卡安慰道。
“也是,我們已經沒有生命威脅,可以正常過日子了,對吧?”貝雷哈努釋然地笑了。
阿斯麥隆也跟著笑了起來:“那也挺好的,至少比到處都是魔物要強。”
“當時機來臨,我會再次召集大家。”瑪薇卡承諾道,“同時,我們不能忘記在這場戰鬥中為了納塔所犧牲的戰士。徹底消滅深淵之後,我將會舉行莊嚴而盛大的葬禮。雖然古名不能記錄一個龐大的群體,但任何英雄的事跡都不應該被納塔人遺忘。”
希諾寧站了出來,她舉起手中的杯子,鄭重地提議:“我提議,為犧牲者默哀。”
基尼奇、阿斯麥隆,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低下了頭,為那些沒能看到勝利曙光的人們致以最沉痛的哀悼。
默哀過後,瑪薇卡將目光投向了人群中的另一位沉默的身影。“另外,除了感謝每一位戰士之外,也要感謝來自「隊長」的特殊支援。”
那位一直沉默不語的「隊長」微微頷首,聲音低沉而有力:“謹代表我個人,為這片土地的勝利送上敬意。”
“那麼,希望這場宴會能夠幫各位整理心情,重振精神,讓我們以後也能一如既往地同心勠力,勇往直前。”瑪薇卡高舉酒杯,結束了她的致辭。
宴會重新恢複了熱鬨的氣氛。左鈺、熒和派蒙坐在一個稍微安靜的角落裡,熒正小口地吃著一塊烤肉,派蒙則抱著一個比她腦袋還大的水果,吃得不亦樂乎。
瑪薇卡端著兩杯果汁走了過來,遞給了他們。“…啊,你們來了。”
派蒙看到瑪薇卡,立刻放下了水果,關切地問:“怎麼感覺你沒有什麼精神,是累了嗎?”
“應該是吧,”瑪薇卡在他們身邊坐下,她看著遠處跳動的篝火,眼神有些悠遠,“在飛上天空之後,我能看到納塔全境的景象…也看到人們為了爭取勝利而做出的奉獻。能再快一點就好了——這樣他們就不會…葵可也不會…”她的話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責。
左鈺喝了一口果汁,平靜地開口:“葵可隻是體力透支,科米娜已經確認過了。你說的犧牲者,是因為還魂詩的效果有時滯,還是因為他們的意誌不夠堅定?”
瑪薇卡聽到左鈺的話,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都不是。我的還魂詩,確實能在聖火的支撐下,讓所有心向納塔的戰士免於死亡。但是…對於那些在戰爭開始前,就已經被深淵徹底侵蝕、連靈魂都被汙染的普通人…還魂詩也無能為力。”
左鈺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他們不是死於這場戰爭,而是死於戰爭之前。所以,你也不必為此自責。”
瑪薇卡沉默了片刻,然後像是想通了什麼,釋然地笑了笑。“抱歉,這種場合不該說這些。嗯…還是果汁對嗎?”她看向派蒙,換了個輕鬆的話題。
“我要大杯!”派蒙立刻被美食吸引了注意力。
熒也輕聲說道:“至少能鬆口氣了。”
“嗯,對我來說五百年前製定的計劃已經基本完成,現在隻差最後一步。”瑪薇卡看著燃燒的聖火,“最後這一步便是和深淵的決戰,戰鬥對我來說是最熟悉的一件事,內心的壓力並沒有那麼大。”
“你一拳打爆那個壞東西的樣子好帥!以後你都會這麼強嗎?”派蒙興奮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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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是神座激活了我所有的潛能,隻有暫時的效果,如果一直維持,我的身體也會吃不消的。”瑪薇卡解釋道,“另外還魂詩的特殊效果也消失了,今後它還是隻能作用在古名的持有者這個範圍內。”
“但暫時不會有‘巡夜者戰爭’了吧?”熒問道。
“嗯,深淵元氣大傷,暫時不會周期性出現了。”瑪薇卡肯定地回答,“我也希望人們能享受這段時間的和平…嗯,應該說,不出意外的話,會是永久的和平。持續千年與深淵的戰爭,應該在此刻畫上句號了。”
她說完,目光轉向了熒和左鈺,帶著一絲好奇。“對了,有件事我比較好奇。過去在其他國家,你總是處於故事的中心,與各種各樣的強敵交手。方才結束的戰爭,你們也不知疲憊地在各處奔波…明明你們隻是一方旅人,為何總能滿腔熱血,舍生忘死?”
熒想了想,認真地回答:“這才是問心無愧的旅途。”
左鈺則補充道:“看到不順眼的事情,總得管一管。而且,如果納塔淪陷了,我們也會很麻煩。”
“問心無愧…說得真好,這一路就應該瀟瀟灑灑,不留遺憾。”瑪薇卡讚許地點了點頭,“總之,我想表達的是,你們擁有過人的天賦和正義的內心,我真的很希望能攜手與你們走到最後,渡過這場浩劫…但我不希望讓你們覺得,我想要用你們的善良與熱心裹挾你們,畢竟決戰是件危險的事,而對你們來說,接下來的旅途可能更重要。”
在競技場的另一邊,基尼奇和伊安珊正被一隻聒噪的龍蜥圍著。
“小小基尼奇,你還真是命大福大,居然被你給撐過來了,嗬。”阿喬用它那特有的、帶著回響的聲音說道。
基尼奇的額角青筋跳了跳,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阿喬:“我現在對你的容忍度很低,不要用你那看熱鬨的態度評價這件事。”
“否則你隨時都有可能吃拳頭。”伊安珊在一旁捏了捏拳頭,關節發出哢哢的聲響。
派蒙正好飛了過來,也叉著腰教訓道:“對啊,阿喬,你怎麼就不長教訓呢?”
“汝等打了勝仗就得意忘形,要不是偉大的聖龍庫胡勒阿喬發揮神勇,汝等早就灰都不剩了!”阿喬不服氣地昂起頭。
基尼奇歎了口氣,隨手從旁邊的果盤裡拿起一串葡萄,遞到阿喬嘴邊。“看在這個份上,獎勵你一串葡萄吧。”
“彆把我當鸚鵡!”阿喬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張嘴把葡萄吃了進去。
熒和左鈺也走了過來,熒問道:“懸木人和沃陸之邦情況如何?”
基尼奇的臉色沉重了一些。“訊使是傷亡最慘重的一批人,可能這段時間納塔運送信件都會延遲一些了。但幸好有很多人願意以兼職的方式加入,估計情況會好不少。”
伊安珊接著說:“沃陸之邦離深淵出現的地方最遠,所以魔物也最少,據我所知影響並不算很大。但要是恰斯卡再晚一點,這就說不準了…”
“那就好,那就好,沒事就好。”派蒙鬆了口氣。
“你還彆說,這葡萄還挺好吃的,再來一串,我的下仆!”阿喬吃完一串,又看向基尼奇。
基尼奇麵無表情地看著它:“那以後就叫你鸚鵡了?”
不遠處,希諾寧、瑪拉妮和卡齊娜也聚在一起慶祝。
“這次乾得不錯啊,卡齊娜,比以前有自信多了,果然贏一次真的能改變很多事。”希諾寧拍了拍卡齊娜的肩膀。
“嘿嘿,也沒有啦,隻是我覺得我必須做點什麼。”卡齊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爸爸媽媽都和我表揚你呢,說你現在很有出息。”瑪拉妮也笑著說道。
派蒙好奇地問:“現在流泉之眾營地的情況怎麼樣啊?”
“有一些傷亡,但至少現在大家很積極,估計馬上就會投入到重建工作裡。”瑪拉妮回答道。
“回聲之子也差不多是這樣。”希諾寧補充說。
卡齊娜的臉上閃過一絲難過。“但,還是會有點難過,有人沒辦法得到還魂詩的保護…”
左鈺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走了過去,平靜地說:“那是戰爭的代價,不是你們的責任。你們要做的,是讓幸存者過得更好,這才是對逝者最好的告慰。”
卡齊娜抬起頭,看著左鈺,用力地點了點頭。“嗯!回家之後我給他們做點蠟燭吧。”
“啊,我也要,我們一起吧。”瑪拉妮立刻響應。
希諾寧看著遠處重新亮起的燈火,堅定地說:“希望這些犧牲,能為納塔開辟出前所未有的和平未來。”
在競技場的另一側,歐洛倫和「隊長」正在交談。
“辛苦你了,你在整場戰鬥中的表現我有所耳聞,實在是一位優秀的冒險家和戰士。”「隊長」對熒說道。
左鈺聽到這話,插了一句:“她確實很強,不過隊長閣下您也不賴,那種不要命的打法,很有魄力。”
「隊長」看了左鈺一眼,然後繼續對熒說:“印象中,王子殿下做事的方式和你非常相似,尤其是你告訴我,你想贏的時候。希望你能早日見到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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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熒輕聲回應。
派蒙看向歐洛倫,問道:“對了,歐洛倫,煙謎主怎麼樣了?”
“茜特菈莉奶奶一直在那邊,她很厲害,所以問題應該不大…但小修小補總還是免不了,作為部族的年輕人,我還是得回去幫忙。”歐洛倫回答道。
“需要愚人眾的幫助嗎?”「隊長」主動提出。
“不必了吧,”歐洛倫搖了搖頭,“部族裡很多人年事已高,恐怕接受不了你手下的那幫人。”
“是啊,總給人一種凶巴巴的,隨時會發動攻擊的感覺。”派蒙在一旁附和。
歐洛倫看著自己的手,又補充道:“而且濫用元素力,對於煙謎主的視力也會有影響。”
派蒙恍然大悟:“原來你在乎的是這個啊。”
左鈺則對「隊長」說:“隊長閣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既然你已經代表個人向納塔送上敬意,那麼現在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如何向璃月七星解釋愚人眾公然在璃月境內進行暗殺活動的事情?比如那個叫娜塔莎的冰螢術士,和那個債務處理人。”
「隊長」聽到這話,沉默地看了左鈺片刻,然後才緩緩開口:“那並非我的指令。但作為至冬國的使節,我會處理好後續事宜。”
“那就好。”左鈺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聖火競技場的中央,歡慶的氣氛還在蔓延,烤肉的香氣和人們的笑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劫後餘生的生動畫卷。就在這時,茜特菈莉匆匆穿過歡笑的人群,找到了正坐在一起休息的左鈺三人。
“喂,熒,派蒙,還有左鈺先生,正好,我在到處找你們。”茜特菈莉的表情很嚴肅,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派蒙正抱著一大塊烤得滋滋冒油的獸腿啃得正香,她含糊不清地問:“是茜特菈莉,你怎麼來了?不去找點好吃的嗎?”
茜特菈莉沒有理會派蒙的打趣,她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在熒和左鈺身上,語氣沉重地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了想必須要告訴你們。”
她深吸了一口氣,向三人講述了關於「死亡」這個概念的規則。
派蒙聽得小嘴一張,手裡的烤肉都忘了啃,她結結巴巴地問:“什、什麼?真的嗎?”
熒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她喃喃自語:“瑪薇卡…一定會死…”
左鈺放下了手中的果汁杯,他看著茜特菈莉,眼神平靜地分析道:“也就是說,‘還魂詩’這個法術的啟動,本質上是一種與‘死亡’規則的交換。瑪薇卡用自己的‘死’,換取了所有納塔戰士在戰爭期間的‘不死’。這個規則一旦啟動,就不可逆轉,必須有人支付代價。”
茜特菈莉沉重地點了點頭,她的目光裡帶著一絲無助:“是的。既然已經使用了「死之執政」的力量,納塔就必須支付「死亡」作為代價,而環顧整個納塔,也隻有瑪薇卡的死才有此等份量。”她頓了頓,聲音裡帶著深深的挫敗感,“我之前認為,納塔人的奮戰或許能夠改變「死之執政」的意誌,但是…經曆了這場大戰,納塔最大的威脅好像已經解除了,即便如此,這個「死亡」的規則依然沒有絲毫的動搖。”
她看向熒和左鈺,眼中帶著懇求。“我想知道你們的想法。我想救她,但隻有我是不夠的。你們…特彆是左鈺先生你,擁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或許能找到打破規則的辦法。”
熒幾乎沒有猶豫,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語氣堅定。“那我也會試試看。”
茜特菈莉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她鬆了一口氣。“嗯,聽到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她感激地看著三人,“感謝你們願意挺身而出。你們是特殊的存在,是最有可能對抗這種規則的人。”
左鈺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緩緩開口:“規則…確實很難被打破,尤其是一種已經寫入世界底層的規則。但規則本身也存在漏洞和前提。比如,‘死亡’的定義是什麼?是生命體征的徹底消失,還是靈魂的湮滅?如果瑪薇卡的代價是‘死亡’,那麼在她‘死’後,我再將她‘複活’,算不算完成了這個代價的支付,同時又規避了最終的結果?”
茜特菈莉和熒都愣住了,她們從未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問題。派蒙也瞪大了眼睛,覺得左鈺說得很有道理。
“對啊!死了再複活,不就行了嗎!”派蒙激動地喊道。
茜特菈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連忙對左鈺說:“是的,左鈺先生,你的力量…或許真的可以!”她隨即又壓低了聲音,鄭重地叮囑道,“對了,這件事請千萬不要告訴瑪薇卡本人。她應該明白使用神座力量的代價,但如果讓她察覺到我們正在做什麼的話,可能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派蒙立刻挺起小胸脯,保證道:“嗯,沒問題,我們嘴巴很嚴的!”
“那總算是處理掉了最後一件急事。”茜特菈莉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她長出了一口氣,“既然都來競技場了,我終於可以久違地喝一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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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聽到“一杯”,立刻警惕地看著她。“一、一杯嗎?”
茜特菈莉被她的反應逗笑了,擺了擺手。“放心,說一杯就一杯。”
告彆了茜特菈莉,左鈺三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進入了競技場深處的“話事處”。這裡似乎是瑪薇卡力量的核心,周圍的空間都呈現出一種奇特的、如同記憶碎片般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