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走幾步,周圍的景象就突然變化,他們仿佛置身於一片陽光明媚的山林之中。一個看起來比現在年輕許多的少年,正攔在一個小女孩麵前。那少年左鈺認識,正是後來繼承了“馬力卜回火”古名的布基納,而那個紮著衝天辮、一臉不服氣的小女孩,正是年幼的瑪薇卡。
“看到沒,先拿到古名的人是我!還是特彆有名的「馬力卜回火」!”年少的布基納得意洋洋地炫耀著,“你現在求我的話,還來得及跟我組隊,參加「歸火聖夜巡禮」,嘿嘿。”
小瑪薇卡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彆嘴硬了,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不願意承認的。你現在這個樣子,以後你有了古名,我也不會為你開心哦?”
“我也會有古名的,比你的更厲害。”小瑪薇卡倔強地回答。
“好好好,”布基納笑得更開心了,“什麼樣的古名在我們懸木人,會比「馬力卜回火」還厲害呢?該不會是,「基揚戈茲領袖」吧?”
眼前的景象如同水波般散去,他們又向前走了幾步,場景再次變換。這次是在一個摔跤場上,一個高大健壯的青年正和已經長大不少的瑪薇卡摔跤。
“真是儘興啊,好不容易在摔跤的時候贏了你一次。”青年萬傑魯擦了擦汗,笑著說道,“再過幾天,你就要正式成為火神了吧。再要像這樣摔跤的話,恐怕就隻能…‘火神大人,請問能和你預約一天空閒的時間比試摔跤嗎?’哈哈哈。”
他看著瑪薇卡,有些擔憂地說:“聽說當了火神的人,會繼承聖火中的知識,性格也會有些變化,其實我有點擔心。”
瑪薇卡笑著反問:“擔心摔跤贏不了我嗎?”
“怎麼可能是這種事!哎,我想多了,不就是當個神而已嗎,還能把我忘了?”萬傑魯撓了撓頭,然後重新擺開架勢,“來,再來!”
記憶的碎片不斷浮現,有他們在懸木林間訓練的場景,一個小個子叔叔模樣的男人鬆伽塔正無奈地看著年幼的瑪薇卡。
“好了,小丫頭,再糾纏下去叔叔就要認真了。”鬆伽塔歎了口氣,“我每天能遇到一百個說自己要當火神的孩子,我為什麼偏偏要教你本事?”
“唉,你重複和強調也沒用,以後的事誰知道呢,除非你天賦異稟,能讓我刮目相看…”
瑪薇卡指著遠處山坡上的一間小屋,自信滿滿地說:“我能從這裡射中你家廚房的玉米片。”
“哈哈哈,這有幾十米呢,彆開玩笑。喂,你真要射啊?!”鬆伽塔驚訝地看著她拉開了弓。片刻後,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還真的射中了…不簡單啊,懸木人的小姑娘,以後說不定真的能當火神呢。”
記憶再次變換,這一次的場景充滿了悲壯與決絕。無數納塔的戰士在漆黑的戰場上怒吼著。
“漆黑之後,必是黎明。”一個名叫奎茲的戰士喊道。
“我們不會孤軍奮戰。”安薩魯緊握著武器。
“為了納塔!”西蒂娜發出了最後的呐喊。
“快看,天亮了,天終於亮了!”愛梅拉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我們走在正確的路上,火神大人會帶領我們。”古雷馬的眼神無比堅定。
最後,所有的記憶碎片都彙聚到了一片混沌的、仿佛世界初開的空間裡。兩個強大到令人窒息的身影正在對峙。一位是身披華麗戰甲,如同烈火般燃燒的初代火神希巴拉克,另一位則是籠罩在死亡氣息中,神秘莫測的死之執政若娜瓦。
“敗者成為戰火的餘燼,而勝者重燃…”若娜瓦的聲音仿佛來自幽冥,“我應儘之事已經完成,規則寫入夜神的國度,這將幫助你們對抗深淵。”
初代火神希巴拉克搖了搖頭,他的聲音如同熔岩般低沉。“這還不夠。它隻能帶給人類勇氣,但不足以麵對真正的災難。你需要讓納塔人獨自承擔世界破碎的後果,還要拿出更多的誠意才行。”
若娜瓦似乎被他的話逗樂了。“你是我見過最貪婪,也最會談價錢的人類,連我的力量都想索取。我代表的可是死亡,從死亡這裡獲得力量,你能承受對應的代價嗎?”
“我更需要力量。”希巴拉克毫不退縮,“真正能承受這份力量的英雄,又何懼死亡。”
若娜瓦的聲音變得冰冷。“隻要是生命就會畏懼死亡。一旦能承受這份強大力量的人退縮了,就需要無數普通人的死亡,代為支付這個代價。這是「規則」。”
“不會向深淵屈服的國度,自然也不會向你的規則屈服。”希巴拉克的眼中燃燒著自信的火焰,“當文化不斷傳承,信仰逐漸積累,他們能夠達到連我都無法想象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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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娜瓦沉默了許久,似乎在衡量著什麼。“好吧,我答應要幫你。但我隻是影子,並不如你所想那般隨心所欲。”
“那你有何打算?”
“幫我保密。”若娜瓦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狡黠,“要是被追問,我就說,是狡猾的希巴拉克偷走了我的力量,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希巴拉克露出了勝利的笑容。“當然沒問題,謝謝你的慷慨。”
所有的記憶都如同潮水般退去,三人重新回到了話事處的門口。
派蒙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小胸脯。“原來‘還魂詩’是這麼來的啊…初代火神也太厲害了吧,居然敢跟代表死亡的神明談條件。”
熒的表情依舊凝重,她看向左鈺。“也就是說,我們麵對的,是一個與世界法則深度綁定的古老契約。”
“沒錯。”左鈺點了點頭,“所以想救瑪薇卡,硬碰硬地去對抗規則是行不通的。我們得找到那個‘狡猾的希巴拉克偷走力量’的漏洞,從契約的條款裡找到空子。”他沉吟片刻,然後說道,“走吧,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瑪薇卡應該還在等我們。”
瑪薇卡的聲音從話事處內傳來,平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請進。”
左鈺、熒和派蒙三人一同走了進去。這個地方與其說是一個議事廳,不如說是一個由記憶和力量構築的奇特空間。周圍的景象並非實體,而是如同流動的光影,不斷變幻著納塔過往的片段。
瑪薇卡正站在空間中央,她看著三人,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但眼神深處卻藏著沉重。
“邀請你們來,之前也提到了,想聊一聊關於接下來消滅深淵的事。”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熒。
“對了,先問一下,古名的事情有進展嗎?”
熒點了點頭,從隨身的背包裡取出了一件散發著柔和月光的信物。
“拿到了夜神的禮物。”
瑪薇卡看到那件信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釋然。
“沒想到夜神會對你伸出援手…嗯,應該說也是對我伸出援手,真的很感謝她。”
派蒙飛到熒的身邊,好奇地戳了戳那件信物,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欸,我才反應過來,這個古名不是用在之前那場大戰裡的嗎?我們不是已經打贏了嗎?”
熒搖了搖頭,將信物收好,她的語氣很平靜,但內容卻讓派蒙緊張了起來。
“她想讓我參與最後的決戰。”
瑪薇卡肯定了熒的說法,她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
“沒錯,因為深淵盤踞在夜神之國的更深處,那裡早已被深淵力量完全侵蝕…”
她環顧著周圍流動的光影,聲音裡帶著一種曆史的沉重感。
“如果不徹底解決它並修複地脈,納塔人依舊會生活在威脅中,昨日那樣的大戰說不定會再次上演。”
“——這曾是納塔人默認的命運,我們幾千年都隻能在漆黑的邊緣掙紮,從未得到過真正的「和平」。”
瑪薇卡的目光重新變得銳利,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心。
“但這次,我想親手打碎這樣的宿命。”
她看著熒,眼神裡帶著鄭重的托付。
“我能借助聖火保護自己,但除此之外,隻有你能抵禦那裡的汙染。”
“如果古名不能完成,就由我一個人去,但如果古名完成,還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熒的目光落在了瑪薇卡身上那與聖火交相輝映的力量上。
“還魂詩沒問題了嗎?”
“不能說完全恢複了,畢竟夜神之國被深淵侵蝕的問題並沒有解決…”瑪薇卡坦誠地回答,“但由於使用了神座的力量,夜神之國裡淤積的深淵力量消解了很多,同時你的古名很特殊,夜神會進行特彆關照。”
她給出了最終的結論。
“結論就是說,就算還魂詩沒有完全恢複,我也能保證它在你的身上不出問題。”
熒握緊了劍柄,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我就放心應戰了。”
左鈺在一旁聽著,他沒有立刻表態,而是走上前幾步,仔細地觀察著瑪薇卡的狀態。他伸出手指,指尖亮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奧術光輝,在空氣中輕輕劃過。
“奧術洞察。”
在他眼中,瑪薇卡體內那股龐大的火焰力量如同奔騰的岩漿,但其中也夾雜著一絲與世界規則相斥的、正在緩緩生效的代價之力。
“你的情況,比你說的要複雜一些。還魂詩的代價已經開始生效了,雖然很緩慢。”左鈺平靜地陳述著事實。
瑪薇卡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果然瞞不過你。但沒關係,在解決掉深淵之前,它不會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熒聽到這裡,看向瑪薇卡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擔憂。
“這不是非我不可了嗎?”她輕聲說道,話語裡既有接受使命的決然,也有一絲對朋友的關心。
派蒙聽著他們的對話,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緊張地在空中飛來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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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好像沒討論我的事,我呢?我要怎麼辦?”
熒看向她,眼神溫柔但堅定。
“派蒙需要留下來。”
“欸?留下來,是我們要分開的意思嗎?”派蒙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小臉上滿是震驚和委屈。
瑪薇卡也解釋道:“深淵很狡猾,如果你們繼續保持共同行動,深淵一定會把你視作第一目標,到時候很容易讓我們陷入兩難的境地。”
“本來沒那麼擔心了,現在突然又特彆特彆擔心…”派蒙的小嘴癟了癟,眼眶都有些紅了,“你、你沒了我能行嘛!”
熒看著她,認真地搖了搖頭。
“當然不行。”
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
“不過隻是暫時的。”
左鈺看著快要哭出來的派蒙,走了過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戰術安排而已。熒和瑪薇卡是這次行動的主攻手,她們的任務是突入敵方核心,進行精準破壞。你跟在旁邊,就像一個閃閃發光的大燈籠,會把所有敵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這會讓她們的行動變得很困難。”
他看著派蒙,繼續說道:“所以,你留下來的任務更重要。你負責在後方接應,並且保護好自己。我會給你設置一個特殊的魔法護盾,保證你的安全。”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在派蒙周圍的空氣中快速繪製起來。無數細密的金色符文憑空出現,組成了一個小巧而複雜的球形法陣,將派蒙籠罩其中。
“聖光壁壘。除非是神明級彆的攻擊,否則沒人能打破它。你就在競技場等我們回來,順便幫我們看好慶功宴上的烤肉。”
“好、好吧,”派蒙抽了抽鼻子,看著身上這層看起來就很厲害的金色護盾,又聽到有烤肉,情緒總算穩定了一些,“那這件事我再想想,我不確定我能接受,但給我一點時間,我努力努力…”
瑪薇卡看著這一幕,眼中流露出感激。
“非常感謝你能理解。”
她重新看向熒,神情變得莊重。
“納塔的所有人都知道最終決戰的重要性,你會被人們感恩與銘記,直到遙遠的未來,歲月的終點。”
她最後看向三人。
“如果你們還有想問的,請儘管說。”
左鈺收回了手,他看著瑪薇卡和熒,提出了自己的計劃。
“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好好休息。”
他轉向熒,繼續說道。
“熒,到時候你和瑪薇卡行動,我去找你的哥哥。”
知道左鈺打算的熒點了點頭,她明白左鈺的用意。
瑪薇卡聽到這話,顯得有些意外。
“哦,左鈺你也要暫時離開嗎?我還想拜托你一起去呢。有你在,我們的勝算會大很多。”
“擊敗深淵有你們倆就夠了,問題是如何搞定地脈。”左鈺搖了搖頭,解釋道,“納塔的地脈被深淵侵蝕得太嚴重了,就算你們摧毀了深淵的錨點,這些汙染也不會自己消失,它們會像毒素一樣,繼續削弱這片土地。不解決這個問題,所謂的‘永久和平’也隻是暫時的。”
他看著熒,繼續說道。
“關於地脈,我有些想法,不過需要找到熒的哥哥才行。”
熒立刻補充道:“沒錯,其實我們和夜神提出過這一點,夜神也同意了。”
“不清楚你們有什麼計劃,不過既然事關地脈,而且夜神也同意了,那我也無話可說。”瑪薇卡雖然還有疑慮,但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們。
派蒙用力地揮了揮小拳頭,大聲說道:“瑪薇卡你就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三人離開了“話事處”。
夜幕降臨,夜神之處,一片被陰影與靜謐籠罩的領域。
那位一直沉默的「隊長」獨自一人站在這裡,他身上的氣息與這片空間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融合著。
夜神的身影在陰影中浮現,她的聲音如同晚風般輕柔。
“與此地頗有淵源的異鄉人,你竟然會單獨來見我。”
「隊長」抬起頭,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承載了無儘的旅途風霜。
“火神瑪薇卡擊退深淵時使用的力量來源於「死之執政」。據我所知,「死之執政」一定會索求對等的代價,這是屬於她的規則。”
夜神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好奇。
“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語氣微微變化。
“哦…原來如此,是「死之執政」讓你走上了這漫長的旅途。”
「隊長」握緊了拳頭,他的眼神裡燃燒著某種決絕的火焰。
“納塔還有最後一場決戰,而我也要麵對最後一位強敵。”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每一個字都重如千鈞。
“——為了眾多無家可歸的靈魂,為了納塔的希望,我需要你的協助。”
夜神沉默了片刻,陰影在她周圍流動,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我知道你的來意,但尚有第三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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