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的小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聲音裡滿是失落，“確實…忽然覺得有些失望。”調查似乎又一次陷入了死胡同。
一直沉默的茜特菈莉卻突然開了口，她那銳利的眼神看向了一旁手足無措的厄切敏，“稍等下，你剛剛提到了‘七支的洞穴’？”
厄切敏被她這麼一看，又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的，您有什麼疑問嗎？”
茜特菈莉沒有理會他的緊張，而是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她喃喃自語道：“已經過去兩百多年了，沒想到能再次聽到這個地名。”
“茜特菈莉在講什麼啊？”派蒙不解地飛到她身邊，好奇地歪著頭。
“這個‘七支的洞穴’其實就是現在的‘雲霧之穀’，”茜特菈莉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它在兩百年前才叫‘七支的洞穴’。”
“原來如此，”左鈺若有所思地說道，“地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改變，這很正常。很多古老的稱呼都隻存在於特定人群的記憶裡了。”
一直安靜聽著的學者艾列爾聽到這話，臉上瞬間綻放出難以置信的光彩，她激動地扶了扶眼鏡，看向自己的雇主，“那也正是維奇琳生前的時代，這麼說…蒙呂鬆先生，我們能確認戰場遺址所在的區域了！”她激動地補充道，“隻要能找到戰場遺址，證據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真是絕處逢生啊！”蒙呂鬆一掃之前的頹喪，臉上的商業笑容再次浮現，“不愧是見多識廣的大薩滿，請務必讓我為您準備謝禮！”
茜特菈莉皺起了眉頭，一臉嫌棄地說：“好吵啊…所以我才討厭喜歡講客套話的人。”
熒看著茜特菈莉，輕聲說道：“接受謝禮吧，茜特菈莉。”她又補充了一句，“這是你應得的。”
“對哦，”派蒙也反應過來，在空中興奮地轉了一圈，“蒙呂鬆先生不是書商嗎？茜特菈莉似乎很喜歡看輕小說，那不如就讓蒙呂鬆先生準備一些絕版書作為謝禮？”
“真的？”茜特菈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那副高冷的姿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蒙呂鬆見狀，立刻順著台階下，“絕版書…無妨，不如您先說一下想要什麼書？”
“要說到收藏價值，”茜特菈莉立刻滔滔不絕起來，完全不見了剛才的嫌棄，“首先肯定要考慮《轉生成為雷電將軍，然後天下無敵》的第一版。”她豎起一根手指，認真地介紹道，“這部輕小說是轉生無敵流的開山之作，後來再版了很多次，但第一版的印數很少，也最有收藏價值。”
蒙呂鬆的表情有些茫然：“哦…”
茜特菈莉完全沒注意到，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還有它的姊妹篇《拜托了我的狐仙宮司》，這是八重堂對新市場潮流的試水之作。”她仿佛在介紹什麼稀世珍寶，“在轉生無敵流被讀者看膩了之後，這部輕小說算是開啟了一個新的故事方向，銷量一直很不錯。我記得八重堂不久前剛出了它的限量精裝版，但是根本搶不到。嗯…就這兩部吧。”
“剛剛您說的太快了…”蒙呂鬆努力回憶著，有些不確定地問，“那兩部輕小說分彆叫什麼來著？轉生…成為宮司大人？”
“哈？”茜特菈莉的音調一下子拔高了，她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蒙呂鬆，“這兩部單論商業成績在業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你作為書商，怎麼是第一次聽說的樣子？”
蒙呂鬆擦了擦額頭的汗，尷尬地解釋道：“…在下畢竟是楓丹書商，對於那些來自稻妻的輕小說隻是有所耳聞，不像大薩滿您這樣了解。”
“嘖…好業餘。”茜特菈莉毫不留情地評價道。
蒙呂鬆的表情更尷尬了，隻能乾笑：“呃…”
左鈺看著這一幕，笑著開口解圍道：“蒙呂鬆先生，這兩本書在稻妻確實非常有名。熒，我們或許可以幫忙想想辦法。”
熒點了點頭，她看向蒙呂鬆，平靜地說：“這兩部小說交給我吧。”她停頓了一下，目光轉向他，又補充了一句，“不要忘了我和派蒙的報酬。”
“這樣自然最好！”蒙呂鬆如蒙大赦，連忙點頭哈腰。他看事情有了著落，立刻又變得心急起來，“話說回來，事不宜遲，不如我們現在就動身去戰場遺址？”
艾列爾推了推眼鏡，嚴謹地指出：“目前隻能確認大致區域，到那裡之後還要進一步確認古戰場的具體位置。”
蒙呂鬆的目光立刻投向了茜特菈莉：“這一點，想必大薩滿有辦法吧？”
“你好好看下時間，”茜特菈莉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已經開始偏西的太陽，“都已經傍晚了，奶奶我晚上的時間都有很重要的安排，怎麼可能陪你們熬夜？”
蒙呂鬆的表情一滯，有些為難地看向熒和左鈺，“這…熒，左鈺先生，你看呢？”
熒看向遠方的天空，然後平靜地回答：“先休息吧，明天會合。”她又補充道，“古戰場不會跑。”
“這樣也好，”蒙呂鬆雖然心急，但也知道不能得罪這幾位關鍵人物，“那我們就先找地方住下，明天什麼時候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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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在一旁飛來飛去，小聲嘀咕：“他還真是心急呢…”
熒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茜特菈莉：“茜特菈莉？”
茜特菈莉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嗯…就定在中午吧。”
“要等到中午嗎？”蒙呂鬆顯得有些驚訝。
茜特菈莉理所當然地回答：“大薩滿起床後要處理的重要事務多著呢。”
熒在心裡默默地想著：該不會是到中午才能起床吧？）
“那也是因為晚上有很多重要事務要處理！”茜特菈莉的聲音突然在熒的腦海裡響起，語氣裡滿是辯解。
蒙呂鬆見狀，也不敢再多問，隻好答應下來：“既然大薩滿這麼說了…那就明天中午吧，我們會在離開煙謎主的路口等待三位。”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不敢出聲的厄切敏才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打擾下…請問黑曜石奶奶還滿意我的回複吧？”
“嗯，幫了我們的大忙呢！”派蒙對他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那就好，”厄切敏鬆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萬幸沒有惹到黑曜石奶奶。”
“茜特菈莉沒有這麼嚇人吧？”派蒙有些不解。
熒看向厄切敏，認真地說道：“她人很好的。”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她隻是不善交際。”
厄切敏苦著臉搖了搖頭，“說實話，黑曜石奶奶她平時極少與我們這些族人往來，我們了解她都是通過各種各樣的傳聞。”他看著不遠處茜特菈莉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心有餘悸地繼續說，“她是一位活過了兩百多年的強大薩滿，恐怕也隻有像您這樣的納塔英雄和左鈺先生這樣的強者才不會感受到她的壓迫力吧？”
蒙呂鬆一行人識趣地告辭，去尋找住處了。厄切敏也連連鞠躬，迅速地消失在了人群裡。
集市上恢複了原本的喧鬨，派蒙飛到茜特菈莉身邊，開心地說：“茜特菈莉，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熒看著她，也開口問道：“要不要我請客？”她頓了頓，補充道，“作為今天的答謝。”
“很上道嘛，”茜特菈莉挑了挑眉，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那就像上次那樣喝幾杯吧。”
“可是茜特菈莉之前明明說了，晚上的時間都有‘重要的安排’…”派蒙疑惑地看著她。
茜特菈莉一臉“你這都不懂”的表情反問：“‘重要的安排’還能指什麼？”
派蒙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如果你的這種生活習慣持續了兩百多年，派蒙真的很擔心你的健康。”
左鈺笑了笑，說道：“偶爾放鬆一下也沒什麼不好。不過，在那之前，先把那個惱人的副作用解決掉比較好吧？”
熒也看向茜特菈莉，認真地問：“老地方？”
“不了，”茜特菈莉搖了搖頭，“我今天見的人已經太多了…我知道一個清淨的地方，買點喝的帶過去吧。”她看了一眼熒，又補充道，“另外，接下來正好有時間把那種副作用處理掉，考慮到施法的需要…我可不想被彆人看著。”
三人跟著茜特菈莉，買了一些飲品和食物，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山崖邊。這裡遠離了部族的喧囂，隻有風聲和遠處火山的低沉轟鳴。
“好了，就是這裡。”茜特菈莉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將買來的酒放在一邊。她看著熒，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現在，我們來解決這個麻煩的問題。”
她讓熒盤腿坐下，自己則坐在她的對麵。茜特菈莉閉上眼睛，雙手結出一個奇特的印記，口中開始念誦著古老而晦澀的咒語。一股無形的精神力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試圖理清與熒之間那混亂的精神連接。
然而，那種連接比她想象的要頑固得多。她每一次試圖切斷，都會感覺到一股奇特的韌性，仿佛那連接已經生根發芽，與兩人的精神融為了一體。
“嘖…真麻煩…”茜特菈莉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左鈺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能感知到兩人精神領域的糾纏。那種感覺，就像兩團不同顏色的絲線被打上了一個死結，強行拉扯隻會讓結越收越緊。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亮起一抹溫和的翠綠色光芒。他輕聲念道：“寧靜。”這是德魯伊的法術，能夠平複混亂的精神，舒緩緊張的情緒。
一道柔和的綠光悄無聲息地融入茜特菈莉和熒的體內。茜特菈莉隻覺得腦中那股煩躁和刺痛感瞬間減輕了不少，精神也變得清明起來。她有些驚訝地看了左鈺一眼，但沒有停下施法。
熒也感覺到了那股清涼的能量，她原本因為努力放空思想而緊繃的精神也放鬆了下來。
“好了，你現在試著在心裡想一件事，隨便什麼都行。”茜特菈莉對熒說道。
熒點了點頭，在心裡默默地想：不知道庇蘭首領那邊，織物的研究有沒有新的進展…）
“停！”茜特菈莉立刻喊道，她煩躁地揉著太陽穴，“還是能聽到…不行，這種連接太深了，我的方法隻能暫時壓製，沒辦法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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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擔憂地飛了過來：“那該怎麼辦呀？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或許，問題不在於切斷，而在於掌控。”左鈺的聲音平靜地響起。
茜特菈莉睜開眼，看向他：“什麼意思？”
“這種精神連接既然已經形成，就說明你們之間存在某種特殊的共鳴。與其想辦法粗暴地毀掉它，不如試著去理解它，建立一個開關。”左鈺解釋道，“想象一下，在你們的精神世界之間，建立一道可以隨時開啟和關閉的門。隻有在雙方都同意的時候，這扇門才會打開。”
“建立一道門？”茜特菈莉皺起了眉頭，這個想法超出了她對薩滿法術的認知。這聽起來更像是某種精密的機關術，而不是精神層麵的操作。
“這要怎麼做啊？”派蒙也聽得一頭霧水。
左鈺沒有過多解釋，他走到兩人中間，伸出雙手，分彆按在熒和茜特菈莉的額頭上。他閉上眼睛，龐大而溫和的精神力如同潮水般湧出，輕柔地包裹住她們兩人的精神核心。
“閉上眼睛，感受我的引導。”左鈺的聲音直接在她們的腦海中響起。
熒和茜特菈莉隻覺得眼前一黑，下一秒，她們仿佛進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在這裡，她們能“看到”代表自己精神本源的光團，以及連接著她們兩人的那條閃爍著微光的精神絲線。
左鈺的精神力化作無數金色的絲線，開始在那條連接線上進行精密的編織。他沒有去破壞原有的連接，而是在其上構建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符文結構，就像是在一根電線上安裝了一個精巧的開關。
“現在，試著用你們自己的意誌去觸碰這個‘開關’。”左鈺引導著她們。
熒和茜特菈莉按照他的指引，集中精神。她們感覺到那個符文結構仿佛有了生命，並對她們的意誌產生了回應。
熒在心裡想著：關閉。）
下一秒，她感覺與茜特菈莉之間的那種微妙感應瞬間消失了，世界恢複了原本的清淨。
茜特菈莉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她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左鈺，“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她能感覺到，那個“開關”被完美地構建了出來，而且隨時可以由她們自己掌控。這種對精神力量的精妙操控，已經遠遠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範疇。
左鈺收回手，微笑著說：“一個恰好懂點小技巧的旅伴而已。”他沒有再多解釋，而是拿起一瓶買來的飲品，遞給她們，“好了，麻煩解決了，現在可以享受你們的‘重要安排’了。”
茜特菈莉接過酒瓶，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她仰頭灌了一大口，長長地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久違的愜意表情。
“就是這裡了嗎？”派蒙繞著一塊巨大的岩石飛了一圈，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茜特菈莉搖了搖頭，朝著上方指了指，“不是，在上麵。”
“上麵？”派蒙抬頭望去，峭壁高聳，根本看不出有路。
茜特菈莉沒多解釋，熟門熟路地帶著他們繞到峭壁後方，一個隱藏在藤蔓下的熱氣球出現在眼前。
“哇，這個地方簡直是一個秘密基地！”登上熱氣球後，派蒙興奮地在吊籃裡飛來飛去。
“偶爾在家裡待膩了，我也需要出來透透氣，但我可不想去能被其他人看到的地方。”茜特菈莉靠在吊籃邊上，看著腳下飛速掠過的風景，顯得很愜意。
熱氣球很快抵達了峭壁頂端一個隱蔽的平台。這裡像是茜特菈莉的私人露台，堆著一些零食和酒瓶。
她走過去翻找了一下，拿起一包看起來像是肉乾的零食，“還好，沒有被戟冠鳥偷完。”
茜特菈莉轉過身，表情嚴肅了起來，“先來處理那個副作用吧，把手給我。”
“就像上一次那樣？”熒伸出手。
“這次需要的時間可能更久，我估計隻要再把感官分享一下，然後分離得更乾淨一些就可以…”茜特菈莉握住熒的手，閉上眼睛開始施法。
過了一會兒，她鬆開手，有些不確定地說：“嗯…這樣應該就行了吧？”
熒看著遠處的雲海，心裡想道：在其他地方可看不到這種景色，所以茜特菈莉才喜歡來這裡吧？）
“這話倒是沒錯…欸？為什麼我還是能聽到？”茜特菈莉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捂著頭，一臉錯愕。
熒也愣住了，“我也不清楚…”
“難道是分離得還不夠徹底？隻用掌心還是差一點意思…”茜特菈莉顯得有些煩躁，她盯著熒，命令道，“你先閉上眼睛！”
她深吸一口氣，身體前傾，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了熒的額頭上。
茜特菈莉閉上眼，集中精神，總不會這樣也搞不定吧？身為大薩滿，要是這種問題也解決不了…）
片刻後，她退開身子，問道：“這樣總行了吧？”
“我剛剛似乎聽到了…”熒的表情有些微妙。
“茜特菈莉的心聲…”
“欸？現在呢？”茜特菈莉的表情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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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不到了。”熒搖了搖頭。
“按照我的方法來處理，這種副作用怎麼會有從另一個方向加重的跡象…”茜特菈莉徹底沒轍了，她不解地看著熒。
熒沒有說話，但心裡卻在回味剛才的感覺：茜特菈莉剛剛湊過來的是額頭嗎？暖暖的…）
“那是為了方便施術啦…我果然還是能聽見…”茜特菈莉的語氣裡滿是抓狂。
她抱著頭，來回踱步，“失去了心靈的壁障，人類的靈魂早晚會溺死在一片意識的海洋裡，徹底失去自我…”
“會有那麼嚴重嗎？”派蒙有些害怕地問。
“這是我在一本輕小說裡讀到的世界觀，如果真的要細究世界的本質，我願意給這種說法投一票…”茜特?菈莉一本正經地回答。
“茜特菈莉她是喝醉了胡言亂語吧？”派蒙小聲地對左鈺說。
左鈺看著頭痛不已的茜特菈莉，開口說道：“這種精神連接比你想象的要頑固得多。它已經不是單純的法術殘留，更像是你們兩個人的精神力因為某種共鳴，交織在了一起。”
茜特菈莉停下腳步，看向他，“那要怎麼辦？我可不想腦子裡整天有個小姑娘在對我評頭論足。”
“強行切斷隻會讓情況更糟，就像一個打死的結，越拉越緊。”左鈺解釋道，“既然關不上，那就試著去控製它。把它想成一扇門，你們需要做的，是給這扇門裝上一把鎖，然後把鑰匙交給你們自己。”
“門？鎖？”茜特菈莉皺起了眉，這個比喻讓她覺得很新奇，但又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這要怎麼做啊？”派蒙也聽得一頭霧水。
左鈺沒有繼續解釋，他走到兩人中間，伸出雙手，分彆輕輕按在熒和茜特菈莉的額頭上，閉上了眼睛。一股龐大而溫和的精神力量如同溫暖的海水，瞬間包裹了她們。
“閉上眼睛，感受我的引導。”左鈺的聲音直接在她們的意識深處響起。
熒和茜特菈莉感到眼前一黑，下一秒，她們仿佛被拉入了一個奇特的精神空間。在這裡，她們能清晰地“看見”代表自己精神本源的光團，以及連接著兩個光團的那條閃爍著微光的精神絲線。
左鈺的精神力化作無數金色的光絲，開始在那條連接線上進行著無比精密的編織。他沒有破壞原有的連接，而是在它的核心處構建了一個由無數神秘符文組成的複雜結構，那結構看起來就像一把構造精巧的鎖。
“現在，用你們自己的意誌去觸碰這把‘鎖’。”左鈺的聲音再次響起。
熒和茜特菈莉集中精神，向那個符文結構發出了關閉的指令。她們感覺到那把“鎖”仿佛有了生命，對她們的意誌做出了回應。
下一秒，熒感覺與茜特菈莉之間的那種微妙感應徹底消失了，世界恢複了原本的清淨。
茜特菈莉也睜開了眼睛，臉上是如釋重負和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看著左鈺，脫口而出：“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這種對精神力量精妙絕倫的操控，已經完全超出了她對薩滿法術的理解。
左鈺收回手，微笑著說：“一個恰好懂點小技巧的旅伴而已。”他沒有再多解釋，拿起一瓶酒遞給茜特菈莉，“好了，麻煩解決了。”
茜特菈莉接過酒瓶，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仰頭灌了一大口。
“無論如何，今天是搞不定了…”她放下酒瓶，歎了口氣，似乎是指調查的事。
“其實也不要緊吧…隻是能聽到熒的心聲而已。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好好取笑她的古怪心思。”派蒙在旁邊出著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