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都是什麼人?”來人是個消瘦的中年男人。
男人腰背佝僂著,像是被苦難壓彎了腰。
他手裡提著一大包黃紙,剛才嘩啦聲響就是黃紙灑落在地上的動靜。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苦日子到頭了,可麻繩專挑細處斷,他兒子竟然得了癌症,白血病,沒有配型的骨髓,醫生說再不做手術,他兒子恐怕撐不了兩個月了。
他本來以為日子夠苦的,可經曆過才知道日子還能更苦。他又過來這裡跟亡靈請罪,哪怕把所有痛苦都留給他也行。
吸乾了老者,怨靈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又轉向男人,它感覺自己還能再吃點,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很合他胃口。
怨氣越多,悲痛越多,味道越好。
秦可拿出師姐的三清鈴,注入靈力,晃了三下。
怨靈慘嚎,差點被打回原形。
“那人跟你又沒關係,你彆多管閒事。”怨靈倒是想吸秦可跟師姐,可要費太多事,它還不一定打得過秦可。
所以吸這個男人最簡單。
大概在這一帶作威作福慣了,又或是怨靈本來就腦子簡單,它理所當然覺得秦可就該讓著它。
三清鈴又晃了晃。
怨靈氣不過,化作濃霧,再向秦可撲來。
叮鈴。
三清鈴響的有規矩。
怨靈到底沒近秦可的身。
它咆哮,“你能不能彆用這個破鈴鐺了?我的腦袋要炸了。”
“你收手,我就停手。”秦可寸步不讓。
怨靈是這一片的最強者,從來都是彆的東西對它俯首稱臣,它不願朝秦可低頭。
叮鈴。
“好!”怨靈叫聲都虛弱了不少,“我們一起停手。”
秦可又晃了一下手腕,“你要是說話不算話,我就打散了你。”
“真是怕了你了。”怨靈不甘心地答應,“我說到做到。”
手腕一轉,秦可收起三清鈴。
怨靈忙後退,化成先前模樣,不過到底是被秦可傷著了,身影都虛花了不少。
“你這人真的不講道理。”怨靈不敢動手,隻能耍嘴皮子,“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是你們來打擾我,我吸乾你不是應該的嗎?”
秦可指著中年男人,“這一片地是他買下的,你因這裡的怨氣所生,也該是他的所有物,他是不是也能主宰你的生死?”
怨靈低頭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不行,他那麼弱。”怨靈拒絕。
中年男人弱弱地開口,“我,我想打擾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怨靈又朝著中年男人吸了口氣,中年男人嚇的往秦可身邊躲。
秦可打量男人,“你有今天,是因果報應。”
“燒紙並不能救回你兒子。”
中年男人一聽這話,直接給秦可跪下,“你,你是不是會算命?”
“我就剩這一個兒子了,求你救救他。”中年男人朝秦可磕頭,“我兒子要是沒了,我老爹老娘也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