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的晨露總是來得早,沾在菜園的黃瓜架上,像撒了層碎鑽。林默蹲在番茄苗旁,手裡攥著小鋤頭,正小心地除雜草——王大娘的腰不好,這菜園他承包了大半,每天天不亮就來,等太陽曬到頭頂,黃瓜、番茄就能摘一籃,送些給村裡的老人。
“默小子,歇會兒喝口水!”王大娘端著個粗瓷碗走過來,碗裡的涼白開泡了薄荷,清清涼涼的。林默直起腰,接過碗喝了一口,薄荷的涼順著喉嚨滑下去,解了大半暑氣。他把鋤頭放在田埂上,目光落在旁邊的青石板桌上——羅盤就放在上麵,寶藍光收得淺淺的,像塊安靜的藍寶石,卻沒離過他的視線。
“小寶呢?今天沒跟你一起來?”林默擦了擦額頭的汗,往村口方向看。王大娘笑著擺手:“那小子跟村裡的娃去摘野棗了,臨走前還說‘讓林默哥哥先幫俺看羅盤,俺回來要練引水靈’!”正說著,就見小寶拎著個布兜跑過來,布兜裡的野棗紅彤彤的,還沾著露水。
“林默哥哥!俺回來啦!”小寶跑到青石板桌旁,先拿起羅盤輕輕摸了摸,“今天俺能練引水靈澆番茄嗎?俺想讓番茄長得快點,給王奶奶吃!”林默點頭,把羅盤遞給她:“行,但得先記住,引水靈要順著苗的根澆,彆澆在葉子上,會傷苗的。”
小寶握著羅盤,蹲在番茄苗旁,小眉頭皺著,認真地轉著內圈:“水靈借道,潤苗芽!”指尖的藍光輕輕落在苗根旁,土慢慢變濕,卻沒濺起一點泥——這是林默教她的“柔水訣”,澆菜、清煞氣都能用,溫柔又不傷人。看著番茄苗輕輕晃了晃,小寶高興得蹦起來:“林默哥哥!俺會啦!以後菜園的水俺來澆!”
林默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目光又落回羅盤——剛才小寶引水靈時,指針悄悄往西域方向轉了半圈,又很快回正,像錯覺。他沒說破,隻是把羅盤往自己這邊挪了挪:“以後練的時候,多看看羅盤的反應,要是它發燙或者轉方向,就立馬停,喊俺來。”小寶似懂非懂地點頭,把野棗往林默手裡塞:“俺知道啦!這個給你吃,可甜了!”
夕陽西下時,林默提著裝滿蔬菜的籃子往家走,蒼牙跟在旁邊,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路過老槐樹,他停下來摸了摸樹乾,羅盤在懷裡輕輕貼著手心——這是他的習慣,每天都要確認羅盤的安穩,就像確認村裡的平安。“蒼牙,明天咱們早點來,看看黃瓜能不能摘了。”蒼牙“汪”了一聲,尾巴掃過他的褲腿,帶著安穩的暖意。
青丘的槐樹苗長得快,不過半個月,就比小妖還高了。蘇小滿蹲在樹苗旁,手裡拿著片槐樹葉,正教小妖怎麼用青丘珠感應草木的心意:“你把珠貼在樹葉上,閉上眼睛,就能聽到它在說啥——要是它說‘渴了’,就放點點木靈,彆多,不然會撐著。”
小妖把青丘珠貼在樹葉上,閉著眼睛,小眉頭輕輕皺著,過了一會兒睜開眼,驚喜地喊:“小滿姐姐!它說它想曬太陽!還說謝謝俺上次給它澆水!”蘇小滿笑著點頭,把自己的靈狐毛帕子遞給她:“以後要是聽不到,就用帕子擦一擦珠,木靈會更暖,聽得更清楚。”
小白臥在旁邊,尾巴尖的綠毛輕輕掃著樹苗,像是在跟它打招呼。青丘的靈狐們也圍過來,有的蹭蹭小妖的腿,有的叼來小石子,幫樹苗圍了個小圈,防止被風吹倒。老靈狐坐在槐樹下,看著這一幕,嘴角帶著笑:“小滿啊,你教得好,這孩子比你當年還懂草木的心。”
午後,蘇小滿揣著青丘珠去了鳳巢——鳳舞傳訊說,鳳羽花開了,讓她來看看。鳳巢的庭院裡,滿院的鳳羽花像團火,淡紅色的花瓣在風裡晃,香氣飄得很遠。鳳舞煮了壺靈花茶,放在石桌上:“嘗嘗這個,用鳳羽花和靈泉水煮的,能養木靈。”
蘇小滿喝了一口,暖意從胃裡散開,青丘珠在懷裡輕輕震了一下,像是在高興。“青丘的槐樹苗怎麼樣了?”鳳舞問,手裡剝著靈果。“長得好,小妖每天都去看,還跟它說話呢。”蘇小滿笑著說,“對了,上次你給的靈火籽,也發芽了,就在槐樹苗旁邊,以後能跟槐樹一起長。”
鳳舞點頭,目光落在蘇小滿脖子上的青丘珠:“這珠的光比上次亮了,看來你把它養得很好。”蘇小滿摸了摸珠,輕聲說:“奶奶說,珠是活的,要帶著心養,才能護好青丘。”說話間,青丘珠突然微微發燙,指針珠裡的綠紋)悄悄往西域方向轉了下,又很快恢複——蘇小滿心裡一動,卻沒說,隻是把珠攥得更緊了些:“以後鳳巢要是有啥動靜,記得傳訊給俺。”
斷劍門的劍場永遠熱鬨,“叮叮當當”的劍聲從清晨響到黃昏。張陽站在劍場中央,手裡握著木劍,正給弟子們演示破邪劍法的“斜劈式”:“記住,劍要斜著砍,角度彆太陡,不然會被煞氣彈回來——小劍,你再來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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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劍握著斷劍,深吸一口氣,腳步穩了穩,劍斜著劈向木樁上的草繩模擬煞氣)——“哢嚓”一聲,草繩斷成兩截,沒濺起一點木屑。張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這次角度對了!記住,不管是劈草繩還是斬煞氣,心要穩,劍才穩。”
弟子們練劍時,張陽就坐在劍場邊的石凳上,斷劍插在旁邊的土裡,金紋泛著淡光。他掏出塊帕子,仔細擦著劍鞘上的灰——這是師父教他的,劍是劍客的命,要天天擦,天天養,才能在需要時派上用場。“陽哥,俺這招還是練不好,總砍偏。”一個小弟子跑過來,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張陽站起來,握著他的手調整角度:“彆急,慢慢來,俺當年練這招,砍壞了三把木劍呢!”
月底,張陽去了北冥——龜玄傳訊說,新采的龜甲石磨成了棋子,讓他來下棋。北冥的石桌上,擺著土黃色的棋子,龜玄坐在對麵,手裡捏著顆棋子:“你上次欠俺的棋,今天得還回來。”張陽笑著落子:“那可不一定,俺這陣子教弟子練劍,腦子轉得快,說不定能贏你。”
下棋時,張陽的斷劍就放在石桌旁,偶爾有小靈龜爬過來,用殼碰一碰劍鞘,斷劍會輕輕泛光,像是在跟靈龜打招呼。下到一半,斷劍突然微微發燙,劍身上的金紋往西域方向閃了閃——張陽手指頓了頓,很快又落子,隻是心裡多了份警惕:“龜玄前輩,最近西域那邊有啥動靜嗎?”龜玄搖頭:“沒聽說,不過沙漠裡的死氣好像比以前濃了,你多留意點。”
夕陽落在北冥的冰麵上,像撒了層金。張陽告彆龜玄,往斷劍門走,斷劍扛在肩上,金紋在暮色裡閃著光。他摸了摸劍鞘,心裡想著:“該跟林默、小滿說一聲了,說不定,又要準備了。”
夜色漸深,青山村的燈亮了,林默坐在桌前,手裡擦著羅盤,寶藍光映著他的臉;青丘的槐樹下,蘇小滿陪著小妖看星星,青丘珠掛在胸前,綠紋閃著淡光;斷劍門的劍場,張陽最後檢查了一遍弟子們的劍,斷劍插在劍架上,金紋收得淺淺的。
三人在不同的地方,過著不同的日常,卻有著同樣的默契——羅盤、青丘珠、斷劍,永遠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守護陽界的使命,永遠在心裡記著。偶爾,羅盤會指向西域,青丘珠會輕輕震動,斷劍會悄悄泛光,像是在提醒他們:平靜的日子裡,危險可能正在靠近。
林默把羅盤放在床頭,蘇小滿把青丘珠貼在胸口,張陽把斷劍放在枕邊——他們知道,也許明天,也許後天,西域的風就會帶來新的消息,新的戰鬥就會開始。但現在,他們珍惜這平凡的日常,因為他們知道,守護這份日常,就是守護陽界最好的方式。
而西域的沙漠裡,漫天黃沙下,黑色的藤蔓正慢慢蘇醒,淡黑氣從沙地裡冒出來,像一條條毒蛇,悄悄向陽界的方向蔓延——下一章,西域的線索,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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