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國的邊境小鎮上,住著一個名叫阿蘿的姑娘。她生得眉目如畫,性情溫柔,是鎮上出了名的美人。阿蘿從小跟著祖母長大,祖母是遠近聞名的蠱女,懂得各種蠱術,阿蘿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不少。
鎮上有個年輕的貨郎,名叫阿生,常年來往於南詔與中原之間,販賣絲綢、茶葉和藥材。阿生為人老實,笑容憨厚,每次路過小鎮,都會去阿蘿家歇腳,順便帶些中原的糖果給阿蘿。日子久了,兩人情投意合,私定終身。
然而,阿蘿的祖母卻不同意這門親事。她見過太多癡情男女因愛生恨,最終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她勸阿蘿:"情之一字,最是害人。若他日阿生負你,你該如何自處?"
阿蘿搖頭,堅定道:"阿生不是那樣的人。"
祖母歎了口氣,終究沒能攔住她。她取出一隻紅玉蠱蟲,對阿蘿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便種下這情蠱吧。它能讓你們彼此心意相通,但若有一日他負你,蠱蟲便會反噬,你的心……也會變成石頭。"
阿蘿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臂,讓祖母將蠱蟲種入心口。
起初,一切都很美好。阿生依舊每月來鎮上,帶些小玩意兒給阿蘿,兩人情意綿綿,仿佛世間再無人能拆散他們。阿蘿的心裡甜滋滋的,仿佛真的能感受到阿生的心跳。
然而,好景不長。
一年後,阿生從中原帶回一個消息——他在京城認識了一位富商之女,那女子溫柔賢淑,家世顯赫,願意嫁給他。阿生猶豫了,他愛阿蘿,可富商之女能讓他擺脫貨郎的身份,過上富足的生活。
他回到小鎮,對阿蘿說:"阿蘿,我想娶你,可你也知道,我不過是個貨郎,將來能給你什麼?若你願意,等我娶了那女子,納你為妾,我也算對得起你。"
阿蘿愣住了,眼淚無聲地流下來。她想起祖母的話,心裡湧起一股寒意。
當晚,阿蘿的心口開始隱隱作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啃噬她的心臟。她咬著牙,強撐著去見阿生,卻見他正與那富商之女在鎮上的茶樓裡談笑風生。
阿蘿站在茶樓外,聽著他們的笑聲,心口越來越痛,仿佛有千萬根針在紮她的心臟。她終於明白——情蠱反噬了。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祖母見她麵色慘白,心口處隱約透出一絲紅光,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她顫抖著取出銀刀,對阿蘿道:"蠱蟲已入心,若不取出,你必死無疑。可若取出……你的心,也會變成石頭。"
阿蘿慘笑:"我的心……早就變成石頭了。"
祖母含淚動手,銀刀劃開阿蘿的胸膛,一顆鮮紅如玉的心臟緩緩取出。那心臟表麵光滑如鏡,卻再無半分生機。祖母將它用紅綢包裹,遞給阿蘿:"你若將它放在阿生枕畔,他便會心痛如絞,日日夜夜不得安寧。"
阿蘿接過紅玉心臟,一步步走向阿生的家。
阿生正與富商之女說笑,忽覺胸口一陣劇痛,仿佛有人用刀子狠狠剜他的心。他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冷汗涔涔。富商之女嚇得尖叫,忙叫人去請郎中。
阿蘿站在門外,看著阿生痛苦掙紮的樣子,心裡竟沒有半分快意。她緩緩蹲下,將紅玉心臟輕輕放在阿生的枕畔。
刹那間,阿生的慘叫聲更甚,仿佛有人在他心口狠狠敲打。他的臉色慘白,嘴角溢出鮮血,眼中滿是恐懼。
阿蘿看著他,輕聲道:"現在,你的心……也痛了嗎?"
說完,她轉身離去,再未回頭。
後來,鎮上的人都說,阿生突發惡疾,臥床不起,整日捂著心口哀嚎,仿佛有人在他心裡放了一塊燒紅的炭。富商之女嚇得退了婚,可無論請多少名醫,都無法治好他的怪病。
而阿蘿,從此消失無蹤。有人說她去了中原,也有人說她隱居山林,再無人見過她。
隻有阿生的枕畔,那顆紅玉心臟依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關於情蠱的故事——愛之深,痛之切,若有一日情逝,心便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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