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沒有立刻啟動副本,而是關閉了加載界麵。主控屏的光映在他臉上,訓練室裡安靜了一瞬。
他調出一段錄像,畫麵裡是六個人第一次組隊打公開賽。裝備簡陋,走位混亂,有人技能放空三次,團戰開始不到十秒就被壓到高地塔下。
“這是我們三個月前的樣子。”他說。
林悅看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停住。那場比賽她記得,治療量不夠,隊友接連倒地,最後靠沈逸一個人拖到複活時間差,反殺了對方兩個核心。
“那時候沒人看好我們。”沈逸繼續說,“係統判定我們勝率隻有百分之二十三。”
畫麵切換,是上周對抗賽的回放。同樣的地圖,同樣的開局位置,他們用三分鐘清掉對麵野區,七分鐘推掉外塔,十分鐘經濟領先四千。
“現在我們的平均勝率是百分之八十一。”他說,“不是因為版本變了,是因為我們變強了。”
語音頻道裡沒人說話。有人輕點鼠標,像是在翻看自己的戰績記錄。
他又調出一張圖,是團隊六名成員的成長曲線。每個人的線條都在上升,有的陡峭,有的平緩,但全都朝著同一個方向。
“你們每一個人都突破過自己。”他說,“有人從不敢開麥到現在主動指揮,有人從輔助墊底練到全服前十。這些不是數據,是我們打出來的。”
林悅摘下耳機,坐直了身體。“所以你是在告訴我們,不用怕那個什麼影盟?”
“我不是告訴你們不怕。”沈逸說,“我是讓你們記住——我們早就贏過比這更難的局麵。”
他點開共享文檔,三條戰術代號浮現在大屏中央:光盾、影縛、鏡麵。
“他們想靠輿論壓我們,我們就用比賽說話。”
“他們想藏在規則後麵動手,我們就把每一步操作都曬在陽光下。”
“他們不敢正麵打,我們就逼他們出來。”
林悅笑了下,重新戴上耳機。“那明天排位,我就按‘鏡麵反製’來打。我站前排,讓他們集火我。”
“你扛不住怎麼辦?”有人問。
“那就看你們能不能在兩秒內清場。”她說,“我相信你們能。”
頻道裡有人應了一聲。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聲音陸續響起,不再有遲疑。
“我配合控圖。”另一個隊員說,“前期就把視野鋪滿,讓他們連野都偷不了。”
“我負責輸出節奏。”有人說,“隻要信號一到,立刻轉進攻模式。”
沈逸聽著,沒打斷。他把每個人的發言記進戰術日誌,然後打開訓練計劃表。
“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九點,所有人提前半小時上線。”
“不打副本,也不做任務。”
“每人輪流講五分鐘——為什麼還在打這個遊戲,為什麼要留在這個隊伍。”
林悅愣了一下。“這算什麼訓練?”
“這不是訓練。”他說,“這是提醒我們自己,彆忘了是誰。”
屏幕上閃過一張合影,是他們第一次打進區域賽時拍的。背景是虛擬觀戰台,六個人站在領獎台邊緣,姿勢不算整齊,但都在笑。
“有些人一開始隻是為了混積分。”他說,“有些人隻是不想被淘汰。”
“但現在我們站在這裡,不是因為運氣好,是因為每一次都想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