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南麓的晨霧還沒散儘,陸尋三人已經踩著十八盤的石階往上攀登。石階兩旁的古柏上掛滿了祈福的紅綢,在風中輕輕搖曳,本該祥和的氣氛卻被一股若有若無的煞氣破壞。離火珠在王胖子掌心微微發燙,顯然這附近的煞氣濃度遠超尋常。
“奶奶的這泰山看著祥和,沒想到藏這麼多貓膩!”王胖子用工兵鏟撥開路邊一叢發黃的野草,草根處立刻冒出淡淡的黑氣,“胖爺剛才就覺得不對勁,這石階上的青苔都透著股邪氣。”
陸尋蹲下身,指尖氣絲探入石階縫隙,共生紋傳來一陣刺痛:“是‘蝕嶽煞’。”他撚起一點發黑的泥土,“這種煞氣專克山嶽靈脈,看來煞族早就開始汙染泰山地脈了。”他抬頭望向雲霧繚繞的玉皇頂,“滅靈儀式的陣眼肯定就在上麵。”
林婉兒的聽石符突然亮起藍光,符麵映出盤山路前方的景象——一群身穿黑袍的人影正在路邊埋設黑色陣盤,陣盤周圍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他們在布‘鎖山陣’!”她急得聲音發顫,“血珠說這陣法能阻斷泰山氣脈流通,等陣盤全部激活,整座山的靈氣都會被煞氣吞噬!”
“想鎖山?問過胖爺沒有!”王胖子扛起工兵鏟就要往前衝,被陸尋一把拉住。
“彆衝動,他們人多。”陸尋指著遠處雲霧中的十八盤彎道,“那是天然的‘九曲聚氣陣’,我們可以借地勢反製。”他從背包裡掏出七張黃符,“胖子去左邊山腰,婉兒守右邊觀景台,我去中路破陣,聽我號令同時動手!”
三人迅速分頭行動。陸尋沿著主路緩步前行,黑袍人埋設的陣盤在他眼中無所遁形,每個陣盤都對應著山體的氣脈節點。走到“升仙坊”牌坊下時,為首的黑袍人終於發現了他:“陸尋?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煞氣紋路的臉,正是之前在苗寨自爆的首領的同黨:“教主早就算到你會從南路來,特意讓我們在此等候。”他拍了拍手,周圍立刻湧出數十名黑袍人,“今天就讓你葬身在這十八盤!”
陸尋非但不懼,反而笑了:“就憑你們這些歪瓜裂棗?”他突然捏碎一張天雷符,金色閃電劈向最近的陣盤,“給你們露手絕活——地脈反哺!”
閃電擊中陣盤的瞬間,陸尋同時引爆了注入石階的氣絲,被汙染的地脈靈氣突然反噬,埋設陣盤的地麵紛紛炸開,黑氣混雜著碎石衝天而起。黑袍人猝不及防,被氣浪掀飛出去,半數陣盤瞬間報廢。
“動手!”陸尋一聲令下,左側山腰突然爆起青藍色火焰,王胖子揮舞工兵鏟衝進黑袍人堆裡,離火珠所過之處煞氣儘散。右側觀景台方向,林婉兒布下的銅錢陣同時激活,金光形成的屏障將試圖逃跑的黑袍人牢牢困住。
“奶奶的敢在泰山玩陰的,胖爺讓你們知道花兒為啥這樣紅!”王胖子一鏟拍飛個黑袍人,離火珠火焰順著對方黑袍蔓延,疼得那家夥滿地打滾。他突然注意到人群中一個手持骨杖的黑袍人正在念咒,周圍的陣盤重新亮起微光,“尋哥小心那個拿拐杖的!”
陸尋早已鎖定目標,三珠玉佩在掌心流轉出黃光:“地脈囚籠!”隨著口訣,那名黑袍人腳下突然升起石刺,將他牢牢困在中央。骨杖落地的瞬間,重新亮起的陣盤再次黯淡下去。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操控泰山地脈!”被困的黑袍人發出驚恐的尖叫。
陸尋緩步走到他麵前,共生紋全力運轉,掌心玉佩與山體氣脈產生共鳴:“因為我懂風水,敬天地,而你們隻會破壞。”他屈指一彈,一道氣絲擊穿對方眉心,“這叫替天行道。”
解決完十八盤的黑袍人,三人在升仙坊彙合。林婉兒的聽石符正不斷閃爍:“上麵還有更多陣盤,一直延伸到南天門!”她指著符麵映出的紅點,“最密集的地方在碧霞祠附近,那裡肯定是鎖山陣的主陣眼。”
王胖子用工兵鏟挑起一個繳獲的黑色陣盤,陣盤上刻著詭異的符文:“奶奶的這破盤子還挺硬,胖爺用火都燒不動。”他突然想到什麼,“尋哥你說,要是把這些陣盤反過來用,會不會變成聚靈陣?”
陸尋眼睛一亮:“好主意!”他接過陣盤仔細查看,“這些陣盤材質特殊,既能聚煞也能聚靈。”他從背包裡掏出朱砂筆,在陣盤背麵快速畫符,“我們把它們改造成聚靈盤,正好補充泰山受損的氣脈。”
三人邊往上攀登邊改造陣盤,原本用來鎖山的煞氣陣盤,在陸尋筆下變成一個個靈氣節點。路過“五大夫鬆”時,千年古鬆突然無風自動,鬆針上的露珠紛紛滴落,在地麵彙成一道靈氣溪流,順著石階往山下流淌。
“快看!鬆樹活過來了!”林婉兒驚喜地指著枝頭新發的嫩芽,“血珠說聚靈盤起作用了,泰山氣脈在自我修複!”
爬刀“十八盤”最陡峭的“緊十八”路過時,前方突然傳來陣陣鐘鳴。雲霧中隱約可見南天門的輪廓,門樓上懸掛的“南天門”匾額此刻被黑氣籠罩,三名黑袍長老正圍著一口青銅鐘念咒,鐘聲每響一次,周圍的煞氣就濃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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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鎮嶽鐘’!”陸尋臉色大變,“他們在用鐘聲放大煞氣!”他指著南天門兩側的山峰,“那是‘左青龍右白虎’的天然護山格局,被他們用煞氣汙染成了‘凶煞門’!”
王胖子將改造好的聚靈盤往地上一按,青焰騰起的瞬間,周圍的煞氣立刻被逼退:“尋哥咋整?硬闖還是智取?胖爺這離火珠早就饑渴難耐了!”
陸尋盯著正在念咒的黑袍長老,發現他們腳下踩著奇怪的步法:“他們在跳‘祭煞舞’,每踏一步都在激活地脈煞氣。”他從懷裡掏出三枚銅錢,“婉兒用聽石符定位他們的落腳點,胖子準備火焰彈,等他們踏到坎位時動手!”
林婉兒立刻將聽石符貼在地麵,符麵藍光勾勒出三個黑袍長老的身影,他們的落腳點正好對應著八卦方位。當最左側的長老踏向“坎位”時,陸尋突然大喊:“動手!”
王胖子早有準備,離火珠凝聚的火球呼嘯著飛過去,精準砸在坎位節點上。青藍色火焰炸開的瞬間,陸尋同時將三枚銅錢打入地麵:“天地定位,坎離相衝!”
銅錢落地的位置突然噴出三道水柱,與火焰交彙形成濃密的蒸汽,正在念咒的黑袍長老被蒸汽籠罩,祭煞舞的節奏瞬間被打亂。鎮嶽鐘的鳴響出現破綻,籠罩南天門的黑氣明顯減弱。
“就是現在!”陸尋趁機衝上前,三珠玉佩化作一道流光,精準撞在鎮嶽鐘上。鐘體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原本被煞氣汙染的銅鐘表麵浮現出金色符文,將周圍的黑袍人震得連連後退。
“不可能!鎮嶽鐘怎麼會認你為主!”為首的黑袍長老又驚又怒,掏出一把骨刀就朝陸尋砍來。
“認主的不是我,是泰山靈氣!”陸尋側身躲過骨刀,指尖氣絲注入鎮嶽鐘,“這鐘本就是守護泰山的法器,豈能容你們玷汙!”鐘鳴再次響起,這次卻帶著淨化之力,黑袍人的煞氣罩紛紛碎裂。
王胖子和林婉兒趁機衝上來,三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清理了南天門的黑袍人。陸尋撫摸著恢複金光的鎮嶽鐘,鐘體傳來一陣溫暖的悸動:“這鐘能幫我們定位滅靈儀式的陣眼。”
鐘聲突然自行鳴響,鐘波擴散的方向正好指向玉皇頂:“在上麵!”林婉兒的聽石符同時亮起,“血珠說玉皇頂的氣脈已經完全黑化,他們肯定在那裡布置了主陣!”
三人穿過南天門,通往玉皇頂的路更加陡峭。路邊的石刻佛像都被煞氣侵蝕得麵目全非,原本莊嚴的“天街”成了煞氣彌漫的通道。走到“碧霞祠”前時,陸尋突然停下腳步——祠堂周圍的地麵刻滿了血色符文,形成一個巨大的陣盤。
“是‘血煞陣’!”陸尋臉色凝重,“他們用活人精血獻祭,這陣法的威力比鎖山陣強十倍!”他指著祠堂門檻上的血跡,“陣眼就在裡麵的碧霞元君神像!”
祠堂裡突然傳來一陣陰笑,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身影緩步走出,鬥篷下露出一雙閃爍紅光的眼睛:“陸尋,我們終於見麵了。”他聲音沙啞,帶著不屬於常人的陰冷,“我是煞族十二長老之一,負責主持滅靈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