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廚裡,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雪白廚師服,麵容嚴肅的中年男人聞言,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就是這家“知味觀”的主理人兼廚師長,魏家菜的第三代傳人,魏承。
“胡說八道!”魏承對自己手藝極為自信,“我親自處理的魚,怎麼可能有泥味!”
他正要發作,卻忽然頓住了。
“等等,你剛才說,他問了什麼?”
“腥線。”服務員重複道,“魚鰓後麵,靠近脊骨的那條。”
魏承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猛地摘下廚師帽,眼神裡充滿了震驚。
外行食客,隻會說“腥”,或者“不好吃”。
而“泥味”,以及“腥線”這個詞,隻有真正的行家,而且是精通處理河鮮的頂級大廚,才會用到的術語!
那條腥線,是魚身上最主要的土腥味來源之一,位置極其隱蔽,處理手法也非常講究,稍有不慎就會弄破,反而讓腥味擴散。一般的廚師,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魏承自己,也是從他爺爺那輩的秘傳手劄裡才學到的!
今天……今天後廚新來的學徒小李負責宰魚,難道是他忘了這一步?
魏承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快步走到處理台,拿起一條備用的白魚,親自檢查起來。
片刻之後,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果然!
腥線還在!那個該死的小李,肯定以為多此一舉,給省略了!
魏承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這簡直是砸了他魏家的招牌!
更讓他震驚的是,外麵那位食客的舌頭,到底是什麼構造?
這麼細微的差彆,隔著花雕酒的濃鬱香氣,竟然能被他品出來?!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食客了,這絕對是宗師級彆的鑒賞家!
“不行,我必須親自去見見這位高人!”
魏承把廚刀一放,也顧不上身上的油煙味,整理了一下衣領,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後廚。
包廂裡,張國棟還在尷尬地打著圓場。
“陳總,可能是個意外,要不咱換一道菜?”
陳宇正要說不用,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魏承走了進來,先是衝著張國棟歉意地點點頭,然後目光直接鎖定了陳宇。
他對著陳宇,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位先生,實在是對不住!今天是我後廚監管不力,學徒處理食材時偷懶,壞了您品嘗的雅興!我叫魏承,是這家店的廚子,我給您賠罪了!”
張國棟直接看傻了。
這……這魏廚在江城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大,等閒的客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今天竟然親自出來道歉?
陳宇倒是很平靜,他抬手虛扶了一下。
“魏師傅客氣了,小問題而已。”
“不,對您來說是小問題,對我來說,是砸招牌的大事!”
魏承一臉嚴肅,隨即又用一種極為敬佩的目光看著陳宇,“恕我冒昧,先生的舌頭,實在是我生平僅見!不瞞您說,這白魚腥線的處理之法,是我魏家不外傳的秘訣。”
“敢問先生,您是哪位淮揚菜大家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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